裴清川就跟过电似地浑身一震,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但是因为时亿在看着他,他又飞速地将唇角压下去,假装淡定地问:“怎么喂……呀?”
得嘞,这语气词一学,所有假装白费,让人感觉他下一秒就能激动地来一段霹雳舞!
【小裴啊,你放心做自己,因为你就算扭成蛆,时姐都以为你身上有跳蚤/捂脸】
【哈哈哈哈哈时大胆干得出来!】
时亿从他手里将几串鱼接过,冲着老虎吹了个口哨。
老虎仰起头,张开嘴:“嗷——”
时亿拽下来一条鱼,然后将手和鱼一起塞进老虎的嘴巴里,并保持这个姿势,扭头看裴清川,微笑道:“就这样喂,敢嘛?”
裴清川眼神一直都在时亿侧脸上,见她回头冲着自己笑,顿时心跳如雷,想也没想地点头:“敢,我敢!”
他往前一步,视线落在老虎嘴里,老虎张大嘴流着哈喇子,时亿的手还在它嘴里,手腕就在利齿边上。
“……”
裴清川直接变成猴哥绿衣长衫表情包。
时亿收回手,老虎嗷呜嗷呜的嚼起来,还能听见鱼刺咔嚓断裂的脆声。
“你来吧?”
时亿又拽下来一条鱼递给裴清川,并横移一步,给他让位置。
老虎嗷地张开嘴,一股腥臭味迎面而来。
裴清川被熏得长眉微微竖起,暗暗吐了两口气,视死如归地将手伸向了老虎张开的嘴巴里。
他微微侧头,抬起另一只手掩面,透过指缝去看,内心全是飘屏:啊啊啊啊啊啊啊,勇敢小九不怕困难!区区老虎,拿捏!
他放下鱼,正准备缩回手,已经回头去看时亿求夸奖了。
时亿挑了挑眉,递给老虎一个眼色。
老虎接收到以后,忽然合上嘴。
往回缩的手腕被牙齿压住,手背也被舌头卷住。
裴清川惊地回头,漂亮的黑眸瞪得老大,伸手去抠老虎嘴巴:“我的肉是臭的!快吐出来……哎哎哎——你干嘛!”
老虎扭着屁股后退,裴清川被迫弯腰,撅着腚,跟着它往前走。
时亿抱着胳膊欣赏他被老虎溜了一圈,心里那口气总算顺了一点。
吃烤鱼的裴爷爷慢吞吞地吐刺,看的津津有味。
楚菲菲他们也看了半天了。
楚菲菲一脸八卦的问:“裴爷爷,你不怕大孙子真受伤啊?”
裴爷爷咂咂嘴:“有时亿在怕什么?谁知道那小子干了什么自作多情的事惹了时亿心烦了?活该!”
自己大孙子他还不了解吗?
从小他对喜欢的东西就固执,三岁喜欢后厨买回来的鹅,非要抱着进被窝睡觉,一连抱了半个月。
问题是鹅能在被窝陪他睡觉就见鬼了,每天半夜给他叨鬼哭狼叫,就跑了。
最后是他妈觉得鹅太惨了,就让厨房炖了给吃了。
不过他不知道,边吃边说真香。
后来知道了,愣是没再吃过鹅肉。
等等!
这小子好像第一次喜欢女孩子,不会没结果就打一辈子光棍了吧?
裴爷爷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把剩下的鱼吃完,擦了擦嘴,跑向时亿。
老四见状也飘了过去。
“这老人家怎么变脸跟翻书似的?不会是去找时亿麻烦吧?”楚菲菲一个激灵爬起来,追了上去,留下李唯西他们面面相觑。
别看裴爷爷年纪大了,脚步挺利索,到了时亿边上,旁敲侧击道:“小九他……咳!这臭小子干什么了?你告诉爷爷,爷爷帮你揍他,咱们有气不能憋着,知道不?”
“没憋。”
时亿冲着被老虎遛弯都快回来的裴清川抬抬下巴。
裴爷爷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爷爷支持你!”
老四:“……”六!
楚菲菲傻眼:“……”
啊?他不是帮大孙子讨回公道的吗?
帮倒是帮了,就是帮的不是一回事。
这是裴爷爷的战术之一,潜移默化的告诉时亿,自己永远帮她,等她嫁到裴家他永远替她撑腰!
唔,其实上门女婿也不是不行,总比他孤零零的打光棍强!
裴爷爷目光如炬,替大孙子操碎了心。
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
大孙子想到结婚生娃,爷爷想到了上门女婿,要不怎么说是亲爷孙呢!
并不知道他想法的时亿,视线落在他脸上眸色微微闪了闪,很快归于平静。
如果她有办法留住师父,她也会这么做。
时亿淡淡道:“他的心是好的。”
“那当然了!”
裴爷爷骄傲地抬起下巴:“不夸张的说,这是他最不值一提的优点!他在计算机方面的天赋……”
“爷爷!”
裴清川终于从虎口脱离,甩了甩磨红的手腕,急切地打断了裴爷爷的话。
裴爷爷背着双手:“害羞啊?”
裴清川:“……”
这老头非要让他在时亿面前丢丑!
他尴尬地看向时亿:“不要听我爷爷瞎说,比起你那些本领,我的都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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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亿一脸坦然地道:“不同的领域是无法做比较的,不必妄自菲薄。”
裴清川微微一愣,脸颊不争气的泛起红晕,忍不住扭头,高高地翘起嘴角。
她是夸他!!!
【我们看见了/捂脸】
【川仔又恋爱了哈哈哈哈哈哈】
【时姐无意间把裴老九钓成翘嘴鱼了/笑哭】
时亿瞥见他那样子,轻轻啧了声:“回去擦点药吧。”
气出了,两亿她还是得要的!
“不疼!一点都不疼!”
裴清川把手腕伸到时亿面前,苍白的肌肤下青筋特别明显,也衬得那腕上红色犹如渗血。
裴清川眼梢一抽,舌头僵硬地解释:“……真不疼,只是看着严重!”
裴爷爷也举手:“我可以作证,他从小身体伤到了就明显,实际上一点都没事。你看——”
他抓住裴清川手腕,用力蹭了蹭他的红痕,往时亿眼前怼:“你自己看就是看着严——”
话没说完卡住了。
被他揉搓的地方冒出了血珠,很快滑落,留下血痕,继续往外冒。
裴爷爷翘着兰花指,无措地问:“……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