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册封礼还没成,一切便还没成定论。
太后欲再劝说几句,被胤禛率先打断。
“朕知道皇额娘担忧之事,皇额娘不必过虑。”胤禛说,“孰轻孰重,儿子心中有数。年羹尧独揽军事大权,陕甘一带如今是只知年羹尧,不知朕这个天子。”
胤禛沉了脸色,“他在京中已然是横行无忌,卖官鬻爵,言行僭越,私相授受,结党营私,种种罪行难以一言蔽之。”
“儿子有心清理蛀虫,可非一日之功。”胤禛饮了口茶,“甄远道为人刚正,屡次上书弹劾,年羹尧得闻消息,近日来便借势打压针对,想要儿子重重惩处于他。”
太后点头问道:“皇帝预备如何。”
“年羹尧朋党众多,遍布京城,一时也有些难办。甄远道还尚可用,等过几日便贬他去督察院,搜罗几个可用之人再计,以求暗中捉住证据。”胤禛话里说不出的冰冷,“天欲令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一个贵妃便能令他迷了心智,何况是触手可及权力之峰。”
太后笑了笑,也是她老糊涂了,皇帝从来都不是轻易失度之人。
他的一番谋算,她此刻才懂。心中满意,不再多说。
皇贵妃只是年家一道催命符罢了。
莞嫔,便只是宽慰忠臣之心。
为了不过于显眼,显露目的,昭贵妃和齐贵妃,不过是看似名正言顺的障眼法而已。
一则警告皇后。
二则抚慰嫔妃。
三则麻痹前朝。
皇帝做得很好,不会因一点小事,而任性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