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驾上的顾骁,正怡然自得躺在方雁回的腿上,满心欢喜享受着美人的精心服侍,舒服的几乎快要睡着了。
忽然马车骤然停下,猝不及防的顾骁和方雁回,差点因此摔下坐席。
花容失色的方雁回顾不得自己,连忙查看顾骁的情况怎么样,关切问道:“殿下…您没事吧?”
“没事。”顾骁摇头表示无恙。
方雁回愠怒不已,自言自语:“请太子殿下稍作片刻,妾身这就去责问车夫。”
“等等……”顾骁突然伸手拦住方雁回,方雁回疑惑不解,刚想开口询问就被顾骁手势打断,提醒道:“外面有嘈杂声。”
闻言,方雁回才默默坐下来。
以路擎为首的二十名魑卫,义无反顾挡在车驾最前面,紫衣和青衣师兄弟分别护佑左右两侧,一百名虎啸军也因为百姓的大批闯出,不得不分做前后两道防护。
“尔等拦驾,欲为何事?”
路擎心生戒备,不敢松懈大意。
受伤的男子狼狈不堪,被街坊邻居扶着走到魑卫身前,面朝车驾方面双膝跪地。
“草民和宁王有不共戴天的冤情,请求太子殿下做主啊!”
“请求太子殿下为民做主!”
无数百姓双膝跪地,为男子说话。
魑卫和虎啸军见此状况面面相觑。
拦鹤驾告状,他们是第一次碰见。
顾骁清楚听见百姓的呼喊声,为了抚慰民心,不得不从车驾中走出来一探究竟。而方雁回担心顾骁可能会遭遇危险,故而也走出来陪在身边。
然而当两人清楚看见车驾前,跪满无数布衣百姓的场景时,不约而同都被吓了一跳。
顾骁目不转睛审视着为首的男子,那副披头散发,头破血流,鼻青脸肿的狼狈模样,似乎才刚刚遭受了不公。
“你…”顾骁刚想开口说话。
但被方雁回悄悄扯了扯衣带,小声提醒道:“依照大庆律令,民告官不问缘由,要先打二十杖杀威棒的,太子殿下身为储君,不可带头忽视律令。”
“你看他那副样子,明显就是刚被人毒打过的,怎么还经得起二十杖杀威棒?”顾骁低声道。
“法不容情,请太子殿下三思。”
顾骁闻听此言,陷入沉思。
方雁回说的不无道理,如果因为他而破了规矩的话,那么明德皇帝,将来怎么治理天下的文武百官?
正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一国律令不能忽视!
背手而立,摆足太子的架子。
“你是何人?为何阻拦鹤驾?”
男子跪地高呼:“草民叫田大志,家中原本还有父母双亲和妹妹,可是前段时间,草民为谋生计不得不外出务工。”
“哪想等草民回来的时候,发现父母双亲被宁王孙子放火杀害,草民的妹妹也被他掳走加害,到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草民试图到宁王府讨要说法,反遭宁王孙子一顿毒打,当时若非街坊邻居帮着喊冤,只怕草民也…呜呜呜…”一块头挺大的汉子,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哭哭啼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