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陆山河的特助,很多过于私人的行程和安排,也都是吕望西处理的。
陆山河如今的模样,看似逞强,实则狼狈,这一切,都是拜前总裁夫人所赐。
之前,杨雨桐最“受宠”那会儿,公司里不少人都阿谀奉承,吕望西从来不肯和杨雨桐多说一句话。
不少人劝他识时务,毕竟杨雨桐是陆山河的枕边人,吹吹枕边风就够他受的。
只有吕望西知道,在陆山河眼里,杨雨桐或许只是一个摆件。
就像他办公室的一方砚台,或者是柜子里摆着的一件木雕。
说陆山河冷血也好,无情也罢,他从来没有真正把杨雨桐放在心上。
甚至,就连国外那位所谓的白月光,陆山河都不曾对她做过什么。
他至少还给杨雨桐买过奢侈品的礼物。
国外那位,可是连半点便宜都没沾到过。
在吕望西看来,陆山河结婚以后,虽然嘴上不说,行动也显得冷漠,但他确确实实是把林奕澄放在了心上的。
每次出差回来,吕望西都能在第二天看见陆山河脸上那种“小别胜新婚”的满足和愉悦。
他本以为,陆山河会和林奕澄过一辈子。
毕竟,这样的日子,他觉得陆山河是很满意的。
可他没想到,陆山河会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当然,陆山河手里资产无数,身份地位并没有因为离婚受到影响。
可吕望西太了解他了,知道他平静的表面下,是多么强劲的情绪涌动。
或者说,他连平静都维持不下去了,只是藉由工作的借口宣泄出来。
现在,他被老爷子叫回去,至少,吕望西能喘口气了。
陆山河回到老宅,刚进屋,迎面就飞来一只茶杯。
他躲过去,茶杯砸在他身后的墙上,摔得粉碎。
“你还知道回来!”老爷子怒吼:“你干脆死在外面好了!我现在就叫人联系殡仪馆!”
老爷子说着最冷漠的话,但满脸都是对孙子漠视自己身体的愤怒和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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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望西说,陆山河最近几乎没怎么睡过觉,这几天更是连续工作二十个小时以上。
也就是说,他每天休息的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
陆山河疲惫地脱了外套,捏了捏眉心,才开口:“爷爷,我没事。”
“这叫没事?”老爷子抬起拐杖指着他:“你现在要不要去照照镜子!眼睛红得像妖怪,黑眼圈有鸡蛋那么大!如果你不说话,我都压根认不出来你是我孙子!”
认不出来,您砸茶杯的动静还那么大?
陆山河只能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你知道个屁!”老爷子气得不轻:“爹妈给了你生命,我把你养这么大,不是让你作践自己的!现在!立刻!给我上楼,洗澡睡觉!”
“爷爷,我都听您的。”陆山河走过来,扶着他:“您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老爷子长叹一口气:“奕澄走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你再难受,也得顾虑自己的身体,这样以后还有机会……”
“爷爷。”陆山河面目冷肃:“她走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最近工作太忙了,等忙完这一阵就没事了。”
“你真放下了?”
“是您说过,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可能我们两个,有缘无分。”
“你能这样想最好。橙橙是个好女孩,我也不希望你们两个离了婚像仇人一样。”
哄了老爷子几句,陆山河终于可以上楼。
洗了澡,他却没有睡意。
莫名的烦躁缠绕着他,之前许久没碰的烟又被他拿起来,很快,卧室的阳台,就多了满地的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