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心在温暖家美美地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又原地满血复活,温暖做好了早餐看着温心在自家宽敞地客厅里蹦来蹦去,她嘴角弯着浅浅的弧度沉默不语:真的不知像温心这样没心没肺的性格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吃完早餐,温暖准备去上班,边收拾东西边问温心:“你要回去还是住我这边?”温心一愣,似乎在思考,咬了口法式小面包,含糊不清地说:“回去啊,我又没做错事干嘛躲着他们。”温暖赞同地点点头,临走前又柔声叮嘱了一句:“那你等会自己打车回去,有空给家里打个电话,爸妈怪想你的。”
“知道啦……”温心懒洋洋地拖长尾音,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姐你这么啰嗦,你男朋友知道吗?”温暖显然是听见了,转身波澜不惊地望着她说道:“嫌我啰嗦?那我不管你,让爸爸亲自管你好了。”温心随即一阵哀嚎,立马讪笑着讨好道:“别介!姐,我就喜欢你管我,你一天两天不管我,我就跟吃不着腥的猫一样,会发狂。”
温暖也被她夸张的表情逗乐了,“少贫,行了吃完赶紧回去。”
“欸!遵命!”温心调皮地作揖。
温暖临走前还是不放心,又叮嘱了两句:“温心,有些东西不要太计较,别人怎么看你无所谓,别为了逞一时之气弄的自己遍体鳞伤,最后伤心的还是那些爱你的人,别做些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知道吗?”
温心轻笑,表情闲适轻松,催促道:“当然。你还不快走?要迟到了。”
直到温暖离开,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温心一个人蜷着腿坐在沙发上。窗外突然响过一个闷雷,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微凉的夏风轻轻吹拂着窗外的树叶簌簌作响。初夏的早晨旭日徐徐升起,天空中发出一道道柔和的光辉,缥缈而又清新。
温心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温暖离开前那段意有所指的话语重重压在她的心里。她知道温暖的意思,她也理解温暖的顾虑,她天生性子冲动、随性、做事情不计后果,确实容易做出一些偏执的举动。可是,谁也不是她,谁也无法理解她心里真正的想法,那是林嘉越,是她喜欢了七年、倾其所有追了七年的男生。说放就放,说忘就忘,说掰就掰,换做谁都没有那么容易。
这感觉就好像,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温暖住的公寓就在A市CBD边上,一到上班高峰期间堵车堵得极其厉害,温心赶忙收拾了一下自己从温暖衣柜里拿了件简单的白色印花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穿上。温心身材很纤瘦,臀围很翘,这样简简单单的搭配最是好看。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略微苍白的脸色,不禁在心底喟然长叹:摆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谁会因此心疼?没了林嘉越她还不能活了是吧?!没出息!温心越想越气愤,赌气一般地将化妆品一股脑儿全往脸上抹。温暖的化妆品都是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高档货,抹上去立马就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整个人都精神了,温心这才满意的出门。
温心在等出租车的时候,接到温知远的电话。
温心的父亲温知远是H市某家国有银行分行的财务处中心主任,在H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看着闪烁的屏幕,温心哀叹一声。她从小就怕父亲,特别怕,也许是当领导的关系,温知远不论在谁的面前都是一副严肃、刻板的模样,很少见他笑过。
温暖显然是温知远严苛家教下比较成功的,温柔、贤淑、独立、有上进心。
而温心大概就是这种严苛家教下的反面案例了吧,她几乎跟温暖是相反的,但温心的性格比较讨人喜欢,小时候一些叔叔阿姨来家里玩时,温心虽调皮但嘴很甜,见人就“叔叔阿姨”招呼个不停,大人们都喜欢她。温暖则就比较文静,不太说话,就算家里来客人了也始终只是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默默地看书。
温心揉了揉眉心无奈地接起电话:“爸爸。”
电话那头传来温知远刻板的声音:“留学名额没拿到?”
温心嗯了声。
“之后什么打算?考公务员还是?”
温心愣了愣,轻轻扯了抹笑容:“很多名企在我们学校有招聘会,我先试试看吧。”
温知远沉默了片刻,问:“不打算回家吗?”
温心怔了怔,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她低低地说:“我想跟姐姐在一起。”
温知远没有再问什么,随便交代了两句,让她在外面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没有女孩子的样子。温心每次一听到这些大道理就开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模式,百无聊赖地听爸爸教训着,眼神漫无目的地四处扫射。
目光顿时定住。
咦……那不是昨天那个一天遇见三次被她吐了一裤子的倒霉鬼先生?
只见他坐在马路对面星巴克的窗户边上,淡定优雅、清新俊逸、英俊潇洒。他依旧穿着一套干净得体的西装,身材高高瘦瘦却撑得很好看。而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女孩子,唔……不是昨天晚上那个,似乎又换了一个,比昨天晚上那个更加漂亮更加清纯。温心不由得发出啧啧两声,默默在心里唾弃他。
下一秒,她顿时反应过来,电话好像……还……没挂啊……温爸爸还在严肃而深刻地教育她女孩子该当如何与不该当如何的时候,她居然发出了这种声音。
果不其然,温知远变了声调,严厉地斥责她:“啧什么啧,不耐烦还是挑衅我?是不是觉得不在我身边管不了你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