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京辞被气笑了。
气氛陷入了死亡般无声的对峙。
直到身后传来了电梯门开的声音,有人走了出来。
他眸光微动,直接迈步走了进去,门被他甩手一推,发出了一声巨响。
一门之隔,隐隐约约还听见邻居嘟囔着这家的人怎么脾气那么暴躁。
祁稚本就不舒服,被这接二连三的动静闹得头晕,她点燃了一支烟,咬在唇边,还有兴致开着玩笑:“段京辞,门坏了算谁的?”
女人穿着一身黑色及踝的紧身吊带长裙,外面罩着一件针织外套开衫,客厅的光照在她的脸上,透着一股比平日里更加不寻常的白皙,精致的眉眼似薄月光一样的清冷绝尘,烟雾缭绕之间更显妩媚。
行李箱还没来得及收起来,段京辞走进来就看到摊开在地上的行李箱里面堆满了衣服,他弯腰将行李箱盖上,拖了起来,拽着祁稚纤细的手腕,不由分说:“走!”
“去哪!”祁稚被这股力拽的跌跌撞撞,连带着肋骨的地方都在隐隐作痛,她伸手扒着柜台:“段京辞你是不是有病!”
“是!你说的没错!老子有病!那你他妈脑子也有病吗?为什么要留在港城这个破地方!这里不适合你!”段京辞轻而易举地扯下她扒着柜台的手,怒斥道:“老子他妈送你去机场!你立刻滚回晋城!”
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让祁稚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燥热感让她极度不适。
在极限的那一刻,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狠狠甩开了段京辞的手:“段京辞,你他妈发什么疯!老子去哪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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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湿你的衣服我跟你道歉,洗衣机坏了,我拧不干。”
“但这里不是你家,如果您没什么事,滚!”
逐客令下达,语言的冰冷锋利与眼神相衬,这两天勉强维持的‘友好’在这晚彻底撕碎,不留情面。
“好好好。”段京辞拉行李箱拉回来甩到了柜台边,他双手叉腰,舌尖顶了腮帮,语气狠厉:“祁稚你非要留在这破地方,老子没得说,但你在这是死是活都不关我事。”
一顿输出过后的祁稚整个人都在抖,段京辞说的话她一直在左耳进右耳出。
她脚步虚浮往后几步坐在沙发边上,她低下头,揉着被抓痛的手腕,只觉得整个人精疲力尽,无力在与他争执。
说完刚刚的话,段京辞就有些后悔了,他别开视线望向斑驳的墙面,她干净的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须臾,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再转过头来,才发现祁稚不止脸色惨白,平日里红润的唇都失去了血色。
他皱眉道:“你怎么了?发烧了?”
“不关你事。”祁稚还沉浸在被他凶的难受中,她蜷缩在沙发边角,抽过毛毯盖住自己:“麻烦你关上门。”
“行行行!”
段京辞转身就走,拉开门的力度甚至掀起一阵凉风,只是在欲要合上门的那一刻踏却停下了动作,眸光深邃地凝着沙发上缩成一团的背影,心乱如麻。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迷迷糊糊之际,祁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腾空,下一秒就被一股温暖和安心的感觉紧紧包裹着,鼻息间闻到了淡淡的烟草味,混着轻微苦涩的木质香。
一声磁性而又无奈的轻叹就在耳边,若即若离,似一阵抓不住的风。
他说:“祁稚,你他妈赢了。”
这句话她听过段京辞说过好多好多遍。
她突然想到宋亦婉电话里问的最后一通问题,当年月考成绩出来,祁稚来学校来的很早,她驻留于成绩榜单前,而少年不知站至身后多久,祁稚后知后觉仰起脑袋,却被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得不适眯起了眼。
而身后的少年抬起手掌替她挡住了阳光,却又有分寸的距离她额前一寸的位置,只见那浮着碎光的深瞳望着她,笑意溢出:“恭喜,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