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开着车来到了山水之南,这栋大楼现在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楼体重新粉刷了一遍,能换的基础设施都换成了新的,就连“山水之南”四个字也被翻新了一遍,如今牢牢的固定在楼体上,十分的有精神。
白瑶还没有下车,正在解安全带的时候,楼梯口那儿传来了“哒哒哒”的欢快的脚步声。
因为白瑶把车窗放了下来,所以听得格外的清楚。
可是到了门口,脚步声又被人刻意放轻了一般,里面的人慢吞吞的从门口那儿走了出来。
他白色的长发胡乱的垂在脑后,身上披着的白色长袍松松垮垮,那根腰带却反倒是勾勒得他腰线更美,脚上的是一双还没来得及换下的小熊拖鞋,肩宽腰窄的男人不紧不慢的走来,身影仿若摇曳生姿。
他在车子旁边停下,抱着双手,不修边幅的模样又懒又困倦,微微扬起下颌,他冷淡的说:“你迟到了十分钟三十五秒。”
“下班的点,路上有些堵车。”白瑶凑到窗户边,双手搭在车窗上,她笑眯眯的歪歪头,“谢咎,你生气了吗?”
他扭过头,小小的“哼”了一声。
风一吹,把他那头今天还没有打理的长发吹拂得更是乱糟糟的,他的头发又长又多,发尾几乎垂至脚踝,乱蓬蓬的头发像是可以把他整个人都给包裹住,更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
白瑶抱歉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呀,是我回来晚了,我现在去买草莓蛋糕,给你赔罪好不好?”
说着,白瑶就要重新系好安全带,一副打算开车离开的模样。
“瑶瑶!”
谢咎突然抓住了车窗,手指把车窗扣得紧紧的,骨节隐隐泛着白。
白瑶抬眸看着他。
他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腰伸不直,手也没有松开,使劲的扒着车窗门,生怕她会开车离开,可他面上神色一如既往的骄矜,云淡风轻的说道:“先说清楚,并不是我不舍得你离开,只是我做的饭菜要冷了,我饿了,想吃饭了,可不想再等你。”
白瑶眨眨眼睛,深受感动到了要两眼汪汪的地步,她握住了男人的手,“谢咎,你真好,我真是太爱你了!”
谢咎紧抿着的唇线轻动,像是在克制着什么,他淡定的回了她一句:“大惊小怪的。”
谢咎拉开了车门,身板挺直,漂亮的眼睛注视着她,高贵冷艳的说:“下车。”
他心里暗道,自己可不会因为她一两句好话就原谅她让他等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的事情,如果让她觉得稍微用点好听的话就能哄好他的话,她今后肯定还会得寸进尺。
白瑶从车上下来,立马冲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还捧着他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他的脸,“谢咎,你今天怎么也这么好看!”
谢咎呆在原地没动。
白瑶又跑去了车尾箱,去搬行李箱,她的东西太多,一次性搬不完,她回头叫了一声:“谢咎,快来帮我!”
白瑶刚回头便愣住。
穿着件白袍子的男人像是只液体猫一样软趴趴的靠在车上,满头白发炸得更厉害,仿佛成了一只刺猬,因为不小心暴露了自己最柔软的部分,所以急于用坚硬的刺来保护自己。
他的头顶好像要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