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虫笑了一声,冷嘲热讽,“瑶瑶可是爱惨了我,她不护着我,难道护着你吗?”
他说话可谓是一点都不含蓄,什么“爱惨了”的话直接脱口而出,一点也不觉得不合礼法。
上官意眉头越皱越紧,在他看来,蚩虫这个异族人就和山野村夫无异,实在是俗不可耐,而在他印象里,时常摆出高高在上姿态的白瑶,绝不可能与这种人有纠葛。
白瑶对上官意也没什么耐心,“如果你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上官意脸色微冷,看在白瑶帮过他的份上,他希望能劝白瑶清醒过来,不要被异族人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但现在更重要的是找到白璃璃。
他说道:“表姐,好自为之。”
随后便转身匆匆离开。
白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
蚩虫握着她的手摇摇晃晃,“瑶瑶,我讨厌他。”
白瑶摸摸他的脸,“我也讨厌他呢,以后我们看到他,不要理他。”
蚩虫高兴了,他笑出声,低下头又要去亲她。
院门口传来一声怒吼,“你要对我女儿干什么!”
白羽匆匆跑过来,一巴掌直接拍开了蚩虫握着白瑶的手,慢来一步的温婉赶紧拉着白瑶后退两步,她痛心疾首,“瑶瑶,你糊涂啊!”
好在白珏在读书,否则现在情况只怕会更乱。
白羽气的胸口疼,他看着蚩虫的目光里都带了冰碴子似的,指着蚩虫便是怒骂:“自从你来了府里后,我们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你装神弄鬼也就罢了,居然还来轻薄我女儿!你个无耻小人,卑鄙龌龊的登徒子,离我女儿远点!你个带来霉运的瘟神,别把你身上那身毒虫和邪气带给我女儿!你别想伤害我女儿!”
蚩虫没有动作,按照他的脾性,敢指着他鼻子骂的人,早就死无全尸了,他当然也可以在不动声色间就让白羽成为一具尸体,可他看着白瑶,莫名有种声音在提醒他,不可以伤害被她重视的亲人。
于是蚩虫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这种场面,他年轻的脸上露出迷茫之色,只讷讷的替自己辩解了一句:“我不是瘟神,我不会伤害瑶瑶。”
他面对着指责自己的目光,手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放,他一身异族打扮,消瘦的身影站在风里,与其他的中原人比起来,是显得那样的另类。
他几次小心的去看白瑶,无法解释心里的那种慌张感是什么,直到身前多了道女孩的身影,他好像是忽然得到了重新呼吸的机会。
“爹!”白瑶把少年挡在了身后,也隔绝了父亲的怒火,“你先冷静一下,蚩虫就和我们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他并不卑鄙龌龊,也不是带来霉运的瘟神,你别这么说他。”
白羽只当女儿是中了邪,他压不下那口气,“这城里想要求娶你的好儿郎多的是,你何必看上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苗疆人!瑶瑶,你还年轻,容易被甜言蜜语迷惑……”
白瑶说道:“用甜言蜜语去迷惑人的人是我,他还不懂男女之情,是我骗了他,如今我和他已经生米煮成熟饭,我肚子里都有了孩子,爹,就算你们不想我嫁,那我也只能嫁给他了。”
白羽两眼一白,差点昏倒,还是心理承受能力更强的温婉扶了他一把。
温婉:“你个大男人能不能坚强点!”
白羽的身子发着抖,“你看看你生的好女儿。”
温婉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我当年不也是在婚前被你骗着生米煮了熟饭,有了瑶瑶之后,我爹娘才同意我嫁给了你。”
白羽:“……”
这话让他怎么接!
白瑶一脸佩服,“爹,你不能怪我,我这是女承父业。”
白羽:“……”
他总觉得胸口似乎更疼了。
白羽与温婉拽着白瑶要去好好聊聊,白瑶只能让蚩虫等自己回来。
蚩虫窝在白瑶的绣床上,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缩在床角里,下颌抵在膝上,没有焦距的眼睛偶尔轻轻的眨一下。
他不了解中原里的规矩,却也听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能杀了白瑶的父母,却又害怕白瑶会听他们的话离开自己。
在苗疆,大家行事都是随心所欲,各凭手段,生死无怨,可是这里是中原,而瑶瑶是中原人。
蚩虫才得了女孩几日的宠爱而已,似是已经上了瘾,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那么的快活,如果她要和他分开的话……要分开的话……
少年把脸埋进了膝间,肩膀轻颤。
不知过了多久,床幔被人从外掀开,女孩坐在床边,身子往前盯着他看了半晌,轻声问:“小虫子,你怎么了?”
蚩虫微微抬起脸,漂亮的桃花眼里凝了场快要坠落的春雨,他眸光闪烁,也不吭声。
白瑶脱了鞋袜爬上床,她靠近他的时候,他微微撑起身子张开了手,白瑶钻进了他的怀里。
白瑶也伸出手抱住了他,好像是抱住了一池春水,她没来由的心也软了下来,抚摸着他的后背,她笑道:“你在这里难过什么呢?我不是来找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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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闷着声音说:“瑶瑶,我不想和你分开。”
他们亲亲的时候,唇也好,舌也好,她都会允许他的吸吮。
他们抱在一起的时候,她会摸得他好快活。
她还会给他好吃的,替他包扎伤口的手帕也会绑成漂亮的蝴蝶结,还会为他梳妆打扮,哄他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