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救活我会将其交给刘学姐。”
苏橙认真地点了点头,因为中午既然是对他的考验,那么约定什么就可以不作数了,毕竟人都是假的,自然没有了义务。
如今对方特意提及,恐怕也是为了他着想,他又岂能拂逆对方的用意?
“交给我。” 结果出乎意料,对方闻言语气竟下降了几度,似乎带着些许怒气与寒意,令他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那刘学姐那边…”
“不必理会。”
“是,社长。”他心底惴惴不安,小心翼翼应声,不知是哪儿惹恼了她。
“嗯。”
姬清仪听罢,端起茶杯,优雅地呷了一口,随即放下,开口道:“虽说中午并非是我,但我也全盘知晓。”
说到这,她话锋陡然一转,扫了他一眼:“既然你自诩‘生命之手‘,那么就应该有它的效果,切勿让我失望。”
闻言,苏橙顿时肃然起敬,低垂着头颅沉声道:“我一定不负所托。”
“嗯。”姬清仪颔首,接着又像是入定了般,再次陷入寂静之中,宛若雕塑,静谧无比,唯独外面青草被轻风吹过时,发出沙沙的声音。
又陷入了寂静,空气变得有些压抑,苏橙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这个时候提出自己的要求,按理说已经铺垫差不多,理应提出自己的要求。
但对方的性格实在太难捉摸,而且气质和中午刘倾月截然相反,如果前者是变幻莫测的水,那么眼前的少女则是如同冰雪一样,冷傲而高洁,令他内心隐隐产生退缩的冲动,不愿意得寸进尺,打破两人之间好不容易创造的宁静和祥和。
可想着每天都有人监视他,最终,他一咬牙还是决定提出要求。
为了壮胆,他再次拿起桌上的茶杯,仰头饮下,一滴不剩,随即放下茶杯,郑重道:“我……”
然而,话尚未出口,就被打断。
“我会考虑你的意愿,放宽对你的行动和状态监控度,但…”
蓦地,她开口说道,打破这份诡异寂静,然后她伸出纤细洁白给他续了一杯茶,淡漠的声音夹杂着些许柔和与安慰:“手环必须随身携带,除了充电之外,不管在其他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摘下。”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
苏橙怔住了,半天才从震惊之中回神。
“这件事她与我说过了。”
姬清仪从自己怀中取出一个红木盒子递给他,继续道:“这是一盒救心丸,身体不适时必须服下,能争取到救援的时间。”
苏橙盯着她看了许久,一时间百感交集,他不明白对方为何对他如此之好,而且对他的要求也没有拒绝,关键还有一点是毋庸置疑,她的确是非常关心着他的。
因为这红木盒子上还存留她的体温。
想必她一直揣在怀中,就等交给他。
“谢……谢谢。”他艰难吐出两字,握在手中红木盒子,莫名感觉沉重。
对方对他越好,他的心就愈发的矛盾。
原本以为只是逢场做戏,事后双方就会各有各的路。甚至他都想过自己故作丑态让对方感觉厌恶,可现在对方的举动……
令他的心逐渐乱了阵脚,只想下意识回馈这个善意,哪怕善意只是归于协议中。
“我有一事不明。”
苏橙抿唇,问出自己心中的困惑。
“说。”
他迟疑片刻,问道:“明明你可以直接解除婚姻状态不必浪费心思与时间,所以还要观察我,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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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有足够的耐心,以及兴趣。”
姬清仪淡漠的声音飘荡在房屋之中,带着些许的缥缈。她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苏橙,继续说道:“我想看看,你到底能走多远,能不能给我更多的惊喜。”
“走多远,惊喜?”
苏橙愣了一下,“什么惊喜?”
姬清仪摇了摇头,端起茶杯浅酌一口,“或许,等你救活牡丹花,我们可以再聊一聊这个问题。”
“好的,社长。”苏橙失落地应了一句,但话语中依旧保持着恭谨谦卑,对方绝非他能够揣测,所以也不敢追问。
于是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以后我的社团活动是什么?”
最终捺不住好奇的苏橙,还是打破了房间的沉默,他的心底有些紧张。他可是答应了可妮莉雅不接触弓道。如果对方要让他碰弓的话,他会以身体状况为由拒绝。
毕竟这是弓道部,不接触弓倒是说不过去,但可妮莉雅说了他的弓道天赋冠绝天下,甚至还中二地表示:天下弓道共十斗,他独占一百斗,天下人还倒欠他九十斗。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牛逼!
没有展现天赋对方就他有兴趣,那要是展现弓道天赋对方不得对他爱不释手啊?
这可不行。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如此有魅力。
“聊天,喝茶。”
姬清仪缓慢地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仿佛看穿了他一般,语气淡漠而平稳。
“只是就这样?”
“我倒是希望你不要如此拘谨。”
姬清仪端起茶杯,似笑非笑:“你可以把我当成正常朋友,亦或是你认为可信任之人。毕竟有婚书在,你我之间当前可以平等身份论处。”
“朋友…?”
苏橙沉默几秒,突然摇了摇头:“抱歉,我做不到,社长实在太过于完美了,让我自惭形秽,怎敢奢求朋友一词。”
姬清仪闻言,眸色微暗,旋即喝了一口茶,语气略显疲惫:“如果要问我对你有什么唯一要求,那大概是……”
“请社长直言,如果能做到,我绝不推辞。” 苏橙连忙表态。
“我希望在接下来的相处中,我们可以如玩伴,如师徒,如知己,亦如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