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平问,“别人怎么议论的?”
宁全山看了沈国平一眼,为难的说,“营长,你不要为难我了。”
沈国平笑骂道,“你能听,怎么就不能说?况且还是别人说的,又不是你说的,怎么就为难你了?”
宁全山嘿嘿干笑两声,“说她是牛棚出来的,又说她是丧门星,走到哪里克哪里。”
沈国平脸上的笑意退去,“说的是不怎么好听。”
宁全山缩缩脖子,“营长,他们就是闲的。”
沈国平嗯了一声,“他们确实是闲的,还是每天工作太轻松,你去告诉水利部一声,明天四点就起来上工,晚上五点在河边收工后,再在岸上砸石头,把汽车的灯打开,给他们照亮。”
宁全山立马,说,“是。”
不敢多待,转身跑出帐篷还想,这回加大工作量,看那些人还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嘴。
沈国平没有吃饭,起身出了帐篷,往西边的营地走,然后借着月光一眼就看到了营地中间那最打眼的蚊帐。
蚊帐里缩着两个身影。
沈国平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确定是何思为。
等大步走过去,沈国平站在蚊帐外面,没有出声喊里面的人,过了几分钟还是有人路过,看到一身军装的沈国平,上前打招呼,才惊醒蚊帐里的两个人。
何思为抬头,借着月光看到蚊帐外面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身影背对着月光,看不清容貌。
身姿挺拔如松,仿佛经过风雪磨砺的石雕,强硬而坚定,只一眼,何思为就能确认对方是个军人,军人的身姿有着一股无形的魅力。
笔挺的军装,配合着军人挺拔的身姿,仿佛坚毅的雕塑在风中挺立。
何思为坐起来。
沈国平看到她醒了,开口说,“醒了?”
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仿佛能扫开黑夜里所有的恐惧。
何思为扯开身上的被子,起身走过去,“沈连长?”
女孩子的声音娇嫩又带着欢喜,沈国平冷硬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可见的软。
他说,“收拾一下东西,叫上同志,到我那边去住。”
何思为要拒绝。
沈国平又说,“我喊警卫员过来帮你们?”
这是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啊。
何思为到嘴边拒绝的话一改,变成了,“我现在就收拾,不用叫人帮忙。”
沈国平嗯了一声。
淡淡的鼻音在夜晚里很轻,几乎可以忽视,可是何思为听到了,甚至感觉到沈连长心情很好。
之后,何思为喊醒邹莲妹,两人收了蚊帐连拎带拖的去了沈国平住的营帐。
营帐很大,并不是他一个人住,还有部队的医生和护士,营帐中间挂了帘子,这样男女混住也不会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