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文难得也加入聊天,他说,“小段能看得明白,她不可能看不明白,心里还存着希望,也是周围环境造成的,慢慢就会死心了。”
段春荣说,“都28了,快奔三十的了人。”
何思为说,“在咱们这,晚结婚的很多。”
段春荣,“再多也不熬不了几年,况且王场长那种家庭,王场长还没解决个人问题,是家里不着急,也不代表家里不挑人啊,怎么会挑个大龄知青呢。”
大龄两个字,何思为听了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知青两个字,却触动了她的心。
许阿姨很好,看人也不在乎出身,甚至她当初在那边家属院时,许阿姨还为她出过头,但是这能代表着在儿子婚事上,她也会这样吗?
这点,何思为不敢确定,甚至有种近乡心怯的感觉,不敢再深想下去。
她立马回神,心想她又没有和王场长怎么样,那些事也不是她该担心的。
纵然她在心里劝着自己,心情还是受到影响了,人看着没有刚刚那么兴奋了。
沈鸿文察觉到了,他看了一眼,有段春荣在,自然也不好多说,就是只有他们爷孙两个,这事沈鸿文也不好开口劝。
感情的事啊,两个人都弄不明白,更不要说一个外人。
晚饭吃完,段春荣拿着饭盒去食堂那边洗,何思为才有空和老沈说说分开这两天的事。
原来何思为当天走了之后,沈鸿文被孙子带着去医院检查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他又不同意住院,就开了一些药带出来,直接到了八连这边。
沈鸿文也不让孙子行使特权,其实直到现在,老沈的问题看似没问题了,但是有些事情并没有具体解决,只不过先前是因为他生病,又有沈国平那边出面,所以人才离开北大荒。
如今回来了,老沈自然还要像以前一样,只是待遇比以前好,不用去放牛,但是又可以说不好,和所有职工一样开始上工了,上工当然比出去采草药放牛要更累一些。
沈鸿文怕她担心,说,“秋收已经到了末尾,也不上了几天工,之后就是在连队搓苞米,这几天干活,浑身也不觉得不舒服了,多动动挺好。”
除了往好方向想,也没有别的办法,何思为劝还是忍不住叮嘱他,“那你也得慢慢来,不能像今天这样伤到自己。大不了工分少挣点,我这有钱,饿不到。”
沈鸿文笑着说,“行,听你的。”
这时,段春荣回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黎建仁和饶平川,两人也是吃过饭才过来的。
屋子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说了说近来的情况,黎建仁突然压低声音问何思为,“听说区里让你休息一个月?总躺着也不好,你要不要去后山转转,深秋草药多了。”
何思为看他。
黎仁建聪明,马上就明白了何思为的意思,他一把揽过段春荣肩膀,“自己人。”
一旁沈鸿文说没有问什么事,不过又是提到后山草药,又是说段春荣是自己人,黎建仁平日里又总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沈鸿文想想就明白他们要弄什么事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孙向红和王桂珍也在食堂吃完了饭,两人结伴往外走,孙向红喊住了王桂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