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些力气,搪瓷盆底已经掉了漆,他掐着时间将盆底举给小姑娘看,“摔掉漆了,我今天再买一个回来。”
何思为哪好意思,忙说,“就掉一块漆,不用买新的。”
沈鸿文从屋里出来,一只手端着洗脸盆,扫了孙子一眼,开口说,“你平时用的仔细,他回来就弄掉漆,让他买新的。”
沈国平假装不懂爷爷看他的眼神,认真的说,“就这么办了。”
又问,“是不是得下面条了?”
锅里的汤已经烧开了,何思为顾不上多说,只又说了一句‘真不用买新的’,就冲进屋下面条去了。
外屋的门敞开着,沈国平是个军人,平日里军姿飒爽,英气逼人,此时一只手拿着毛巾,一只手提着洗脸盆,看着爷爷欲言又止,模子有些滑稽。
就是用错了洗脸盆,不是什么大事,沈国平觉得没有必要解释,但是刚刚为避免尴尬,他确实是有意将盆弄掉漆的。
小姑娘看不出来,但是爷爷那个眼神说明他懂。
沈国平想解释他是怕小姑娘尴尬、自己又不知道是小姑娘的洗脸盆,才弄出这个办法解决。
结果问题是解决了,但是他怎么就莫名觉得心虚呢?
沈国平脑子一向清醒,他发现只要遇到小姑娘的事,有好几次他都不知所措,弄不清那种莫名的心情。
最后,一直到吃完早饭,王爱边过来送儿子,沈国平的注意力才被转开。
何思为看两人有话要说,接过王宝民去院里,刚到院里,就看到宋教导员也来了。
宋玉刚问,“沈营长在吗?”
何思为回道,“在,王团长也在。”
宋玉刚说好的,路过何思为身边时,伸手摸摸王宝民的头,这才进了屋。
何思为知道他们要说案件的事,她又有心要听,所以没走远,就在窗下的小马扎上坐着,将王宝民放在院子里,让他自己玩,同时屋里的说话声她也能听到。
宋玉刚确实带来了新的消息,他进来后和沈国平敬礼握手之后,直奔主题,“昨晚公安局那边审问有新的突破,可以确定是韩登华和另外一个看守的人合伙做案,当时不值班的两个人中有一个叫万宝平的,当时万宝平和另一个休息,拖住和他休息的人,同时又找机会给另一个看守的人下了泻药,韩登华算准时间,正好被下药的人拉去帮忙,借着这个机会,他将小战士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