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手底下人挑理,那是我没能耐。”
我冲着门外再次喊了一声:“白秘书。”
房门再次被推开了,可这一次推门进入房间的却是一个老人,一个穿着东掸邦民族服饰的老人,老人眼神有些不太好,手里拎了根儿棍,在地板砖上不断点动着前行。
“爸!”
张文禾都没动地方,双膝一弯,立即跪在了地上。
我这个时候站在张文禾背后说道:“我和医院方面联系过了,大夫说你父亲这种程度的眼病是可以治好的,我要是你,就赶紧拉着老头去一趟医院,至于藏在心里那些问题,那些不理解,都等拿到了诊断书以后回来再说。”
张文禾让我用这句话,将所有疑问都堵在了心里,他有太多太多问题想问了,他想问我是怎么从东掸邦把老爷子接出来的,在目前的紧张局势下,东掸邦的人哪怕再傻也不应该这么轻易就让老爷子离开,可,既然老爷子没受到任何伤害,眼睛还能治好,那还问那么多问题干什么?
“爷,我张文禾.”
“滚蛋,多一个字也别说,立马滚蛋。”
“哎!”
张文禾扶着父亲走了,而他想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向老乔说过,我不让他说,是怕自己臊得慌,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此时此刻他说出来的所有话,我一句都不信,毕竟,我是过来人。
张文禾走后,我拿起了电话:“阮娇啊,是我,你的人在东掸邦损失大么?”
“损失过半?”
“好,其他人就地隐藏,另外,我让半布拉再给你打五百万用于人员补充,规矩不变。”
我能从东掸邦将张文禾父亲偷出来,当然是拿人命换的,是那群越南人趁夜将人送到了城外,我的人用直升机给弄回来的,就这,从小勐拉至城外这一路上,越南人也折损过半,其余人隐没到了大山里才算勉强留住。
我不能告诉其他人的是,这是我的一次实验,一次试探东掸邦的实验,要是这些越南人全都折损在了小勐拉,人还没救出来,那就说明东掸邦人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如果把人救出来,则说明东掸邦在阿德长期无法掌控的局面下,已经陷入了麻木之中。
这叫知己知彼!
这我怎么听张文禾跪在地上表忠心?
他要是真说个感天动地,我不臊得慌么?
对,我的臊得慌的不光是那些效忠的话我说过,我心里还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像是办公室的领导永远只会把最好的一面告诉你,藏在他心里的东西绝不可能让你看见一样。
孟波。
办公室内,阿德双手撑在桌面上看着眼前的汇报逐渐陷入了迷茫,从小勐拉、派出来的部队几次被佤邦打退,竟然来送过来的粮食都让人家给抢走,他几乎陷入了死局!
这回更过份了,竟然说有一群越南人在小勐拉劫走了张文禾的父亲!
都瞎么?
张文禾叛变,你们连个瞎眼老人都看不住么?
阿德忽然觉着曾经那些发誓要效忠自己的人,很可能会在佤邦大军压境时,全都举枪投降。
当初那个想要将缅东作为起始点,将整个缅甸都变成朝鲜的男人,似乎在这一刻觉着自己掌控不住局面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