勐能酒店。
大会议室。
我在主位坐着,下手位是惊魂未定的半布拉、另外一边,坐着治安营的三个连长,半布拉身侧,是鱼头、老烟枪。
这是我结束了别墅区的战斗后,挨个让人接来的,这也是勐能目前剩下来的全部中高层,但,没有一个人说话。
“各位。”
我在这些人的沉默中,开了口。
我故意扭头看着治安营的那些军官说道:“赛索营长……”我说话时一直在看着这三位军官,他们脸上没有任何动容的表情不说,竟然全低着头,像是我的目光能烫着他们似的。
“死了。”
“死在了自己家门口,检查过尸体的人说,赛索营长的肾和肺被穿过的子弹都搅碎了,当场就断了气。”
房间内依然没人开口。
“哎,鱼头,老鹞鹰呢?”我岔过话题接着问向了另外一边,今天老鹞鹰才是活着这些人中,赢得最萧洒的,也是最出彩的。
鱼头看了看半布拉和几个治安营的连长,说话迟疑了一下:“呃……”他挠着脑袋解释道:“睡了。”
睡了?!
我快速眨动了几下眼睛,皱着眉头看向了他:“伤着了?”
我记着,在监控里也没看到老鹞鹰动手啊?
鱼头摇了摇头:“没有,没伤着,我和老烟枪我俩到楼下拿着背身立马就动了手,能让他伤着么……”
我看懂了,鱼头是在故意给老鹞鹰上眼药,还得以自己‘蠢笨’、并不是‘故意’的方式。
“给他打电话。”
鱼头再次摇了摇头:“醒不了了。”
我再看向鱼头,他实在熬不住了:“许爷,我跟你说实话吧。”
“今天晚上我们哥仨在一个屋里玩的,玩开心了以后,我说这儿是许爷您的场子,我得结账。老姚呢?非说自己好使,下去签个单就行,那家伙谁也拦不住了,我也没招……”
当、当、当。
我用手指指节敲击了几下桌面。
鱼头自己已经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说重点,说重点。”
“完事我们下楼就看见‘嗨’大了的老鹞鹰在和一群小伙掰扯哲学,又什么第一层、第二层的,刚开始我以为这群小伙把他账本撕了呢,走近了才看见,有人拿枪顶着他肚子。”
“那老鹞鹰都不认人儿了,瞪眼珠子瞅我俩走了过去,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呢。”
“你他妈……”我站起来了。
鱼头赶紧道歉:“许爷,到正地方了,到了。”
“我俩没引起那群小伙的注意,拿到了背身,这才把老鹞鹰救下来。”
我好像听懂了。
老鹞鹰根本就不是再为了我拼命!
“那你说的他醒不了了是?”
鱼头继续说道:“劲儿刚下去,这之前跟屋里喊了一个多小时‘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咱也不知道他要干啥。”
老烟枪虽然话不多,但是说出哪一句都跟旱烟似的,特别有劲:“他一扎完针儿,就跟让黄皮子密了一样。”
噗嗤。
那几个连长愣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这回,我扭过了头:“你们几个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连长拔直了身体说道:“许爷,我们跟赛索营长请示了,打电话请示的,我这儿通话记录,是赛索营长不让我们支援……”
我冷着一张脸问道:“你是哪儿的连长?”
“治安……治安营。”
“叫什么?”
这时,其他两位连长满眼羡慕的看了过去,还以为这是要补缺。
“艾桑。”
我立即撩起衬衣,打裤腰带上将枪拔了出来,对准了这个连长的脑袋扣动了扳机——砰!
他向后一仰头,连同凳子一起摔倒,再也没起来。
“从老乔活着的时候到现在,治安营的规矩一直是听见枪响立即开始巡查,什么时候有需要向上汇报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