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小院中。
三人举杯,气氛热烈。
文成脸上带着喜色,对两个人频频敬酒。
那来自阳武的年轻人几杯酒下肚,话语便不断。
其讲述的内容听得文成眼皮直跳。
也终于得知张良在阳武所行。
“先生,我家主人说若是寻到先生,再不能让您涉险。如今暴秦势大,我们要缓缓图之。”
“他说的对,经此生死,我才有所悟。可怜我那铁汉兄……”
说到此处,文成眼泪便下来了。
一旁的青年也是神色黯然,他其实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先生,只是有些好奇先生为什么不问那张家老仆的事情。
但看他伤怀,便先将此事按下,免得他在痛心。
项伯眯着眼睛,看向交谈的两人。
对于张良,他是敬佩的,如今活生生坐在他的眼前,却让他有如梦似幻的感觉。
本想此次只是一场告别的宴席,不曾想得知他的身份后,反而有些犹豫。
要不要将自家兄弟所谋划的事情告知他。
“来,子房!”项伯将手中酒杯举起,“往事如烟,铁汉兄弟的仇还得由你去报,万不可就此消沉了心志!”
“是呀,先生,阳武众人,还等着您回归主持大局!”
文成泪眼婆娑,举起酒杯,脸上愁容化作悲愤,回敬两人后,便将手中酒一饮而尽。
“伯兄,今日才相知便要离别,来日不知何日能再聚!”
文成感慨一句,言语之中已有告别之意。
这下项伯有些慌了,百人丘刺秦之事震惊天下,张良的名头可是响亮的很。
听这意思,这人要去往阳武,自己可不能放他走!
“子房,为兄此宴其实是专为了告别而设。”
文成面上有了疑惑表情,等待他说后话。
“前日,我那兄弟手下门客寻到了我,言其在会稽潜藏,已聚拢一些楚国旧臣。”
文成对于项梁之事有所耳闻,那位公子此时正隐藏身份,治理会稽。
若是自己过去,或许对其能有所助力。
“哦?可是要谋划刺秦之事!”
项伯却是笑了笑,“不是谁人都有子房之勇!如这小兄弟所言,如今暴秦势大,我等须缓缓图之。”
文成长叹一声,连连捶着桌子。
“就不知能缓到何日!”
“始皇死而地分……”
项伯轻声吐出了几个字,让文成心中悚然一惊。
“你说什么!”
项伯似乎对于文成的震惊的表情很满意,缓缓道:“始皇死而地分,子房可知,这是天下人都在等的时机!”
文成皱眉,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心中自然也是震惊万分,“此话谁人所言!”
项伯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笑道:“子房智勇双全,不若跟随我一同去我那兄弟处,南方吴越之地,大泽众多,是个大有可为之地。”
“这……”文成带着犹豫神色,看向了阳武青年。
“先生,我家主人日夜所望,还请与我同往阳武!”
说着,这人便匍匐在地,出声恳求。
文成看向项伯,笑道:“这小子,也罢,等我将阳武之事安排妥当,再去会稽寻伯兄如何!”
听了这话,项伯知道,自己的邀请恐怕是失败了。
“也好,也好!”
从项伯住处出来,天已黑下来了,冷风一吹文成瞬间酒醒。
看向肩头喝得烂醉的青年人,眼神冰冷。
来到住处,早有几个黑衣人等在屋内。
其中一人骤然出手将已经醉酒的青年敲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