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喉结微动,觉得口中干涩,这老头杀气比他还重。
第一局结束,韩信惨胜,但让一局的规则仍旧奏效。
老者没有客气,“笑纳了。”
第二局,老者又换了一种战术,韩信一着不慎,被屠了两个车。
败局很快显露,只能认输。
“心思缜密是好的,但是不可太过看重某一支队伍。在你面前尽是可以取胜的将士,为将者,大局为重。”
下完棋的老者脸上始终带着笑容,跟对局时就像是两个人。
“小子受教了。”
韩信脸上带着郑重,开始了第三局。
像是有意为之,老者重复了上一局的局势,韩信很快找到了破解之法,老人落败。
“孺子可教也。”
输了棋,老人却像是赢棋的那一方,开心的帮着韩信摆正棋子。
第四局,对局时间很漫长,恍惚间,韩信觉得自己仿佛就是坐镇大帐的将领,调动着千里外的行军队伍。
黑白对局图
那是一个强劲的对手,虽然双方兵力相当,但那人始终能够将自己手中的士卒发挥出最大的作用,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有这么一瞬间,他似乎回到了自己与师父的最后一次对局。
那个到死都没有输棋的师父,没有留下姓名的师父,就如同此刻坐在自己的眼前。
“老夫输了。”
两人平局。
“小子,最后一局了,可要小心应对!”
韩信红着眼,“我一定会胜过您!”
第五局还未开始,老人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您没事吧!”
韩信被惊醒,老人气势尽消,再次回到了那种垂暮之态。
中年人很快从台下冲了上来,狠狠瞪了韩信一眼,然后快速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为其喂下了一粒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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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果然还是老了。”
看到老人缓过气来,中年人总是放下心来。
“您老总是如此,这小小棋局,如何能跟性命相比!”
没有搭理他,反而对着韩信说道:“兵者,无畏!小子,再来!”
一时间,韩信对这个未曾谋面的老人产生了敬意。
中年人哀叹一声,只得席地而坐,看两人对局。
又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到最后棋局上已经没有可用棋子,双方谁都奈何不了谁。
“行了,行了,这局和棋了!”
中年人面带担忧,看向韩信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请求。
老人却是开怀大笑,“好小子,兵家后继有人!再来一局,定输赢!”
韩信离席拱手,“老人家,此棋无需再下,小子归还宅契便是。”
老人瞪了一眼旁边儿子,再看向韩信。
虽衣着破败,但少年英气让他有了无限缅怀之情。
“老夫如你这般年纪时,便随父亲在军中厮混。
这辈子出生入死,驰骋天下,终看到天下归一。
功名利禄,早已登临极限,却唯有一件憾事,至今未能如愿。”
听着这老者的讲述,韩信抬起了头,眼神中闪着光彩。
能够驰骋天下,而且活到现在的,只有一人。
“我姓王名翦,兵家后辈,可愿拜老夫为师?”
韩信面带难色,“可小子已有师父。”
王贲冷笑,“你那师父姓甚名谁,如今兵家,谁能与老父同列。”
王翦只是深深看了韩信一眼,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既以兵法为师,何必纠结于师承何人?老先生征伐一生,就是一本旷世兵书,如今要传于你,如何不接?”
此时,一位同韩信一般年纪的少年登上台来。
他一身朴素衣物,面上带淡然笑容,看向一脸纠结的韩信。
王贲挑了挑眉毛:“兵家之问,你小子掺和什么?”
那少年笑着道:“我只是来下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