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委书记这下更加不愉快了,“哦,那你的能力还蛮强的。”
他抓抓头,随后说:“其实还行,毫不谦虚地说,区里很多材料都是我一个人写的,有的时候单位也很忙,我也不好意思说其他的,但保障您的初心我没有变。”
一听到这些话,王成就知道对方是个生瓜蛋子,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首先,任何的公众场合的大材料都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第二个就算是一个人完成的,也不能主动的将所有的活揽在自己身上,感觉自己好像很重要似的,这个年轻人犯了很多错。
最后,越级汇报,不管在哪都是大忌,以前有些爽文写着一考上公务员、就去和主要领导制造偶遇、去和主要领导共同打球,去摸他的爱好来制造偶遇、去越级汇报工作,然后领导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所折服,毫不夸张地说,这种思想,这种情节,真的害了很多年轻干部,就王成知道的就有好几个。
如果模仿这种情节都能成功,那以前单位那些公务员还要不要活了?没有谁是傻子,某个东西能获利的时候,大家都会一拥而上,还轮到后来人?
王成微笑着看了一眼书记,书记脸色不太好,但他马上恢复笑容,“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和领导还有点事要谈。”
“书记,这是我的微信,方便加下您的微信吗?”
这话一说,王成心里更加摇头了,如果说刚刚那件事只是能让这个干部被冷落的话,那么这话一说绝对会让书记彻底厌恶上这个干部。
果然,书记说:“这样吧,呃,你也有县里的通讯录吧,上面电话就是我微信,我手机不在我身上,好吧,你还年轻,好好干,好好历练,不要好高骛远,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
这下小伙子才算感受到书记的情绪。
他原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和书记打个招呼,留个印象,让他好记住自己,毕竟家里父母和社会上的传说乃至小说情节都是这样演绎的,但是他忽略了一点,虚构的终究是虚构的,虚构的和现实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他这一下可以说断送了他整个前程。
这位干部一走,书记立马拿起手机打给了区委办主任。
“你怎么管的人呢?你是有病是吧?怎么能让一个小伙子跑到我这里来邀功?这是否说明你这个主任当的不好?你是否老欺压他们?我这边还有这么多省级领导在,就这样鲁莽的冲进来,这丢的是湖东区的脸,好在是我机智灵活应对,不然不晓得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王成听不太清楚,但这个干部应该不回去,显然是要挨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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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看着书记挂完电话,笑着说:“哥,这种情况我这几年见了好多,说实话,我为什么在我写的东西上大力抨击爽文?就是因为他对很多年轻人的影响太大了,几年之前,省府办也招了一个这样的干部,一个事业编制,也是想通过这种手段与省长制造偶遇,他知道省长喜欢打篮球,于是便每天在高干小区附近的篮球场活动,后来不晓得从哪得知了省长一般在高干小区内部的篮球场和站岗的武警打球,丫竟然翻墙进去,这厮还在幻想着和省长打个球,然后就怎么怎么被提拔?甚至能迎娶官二代的时候,一下被按住了?然后就被处理了。这件事在当时传的沸沸扬扬。”
“有些东西是真有毒。”
“是呀,有些编造的真的是乱七八糟,刚刚这个小伙子这种行为好在是遇到我,要遇到以前的书记,估计下午他就能拿到发配乡镇的通知。简直是太不像话。”
“好了好了,不提这些东西了,我前两年去下面地市担任公务员考试的考官,中场上厕所的时候,听到候考室几位同学在议论“我考的是县里面的纪委,我也家里没有关系,但我这辈子搞个副县长应该问题不大,公务员嘛,编制嘛”。”
“都拿小说当现实呢,这容易带来社会危害的,这容易在认清现实之后,就逐渐抑郁掉崩溃。这就是精神鸦片、精神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