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颜不会因为徐砚清一时的甜言蜜语就相信他能做到永远忠诚,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她只是要跟他开始一段恋爱关系,恋爱很简单,发现要变质的苗头随时可断,婚姻就复杂多了,牵扯方方面面。
“这么会说,一点都不像新手。”夏颜再次拿起手机,仿佛对这段谈话失去了兴趣。
徐砚清替自己辩解:“新手只是没有经验,不等于笨手笨脚,更何况,我只是说了实话,做了关心一个人时会做的事。”
夏颜真服了,徐砚清这种人,他若真想当个海王,恐怕没有女人能治的了他。
“足疗师傅都这么话多吗?”夏颜嫌弃地瞪过去。
徐师傅马上闭嘴,认真工作。
长达半小时的足疗服务结束,客户夏小姐还在刷手机,徐师傅手脚麻利地搬走各种用具,仔细清洗双手,然后去厨房端了一碗红枣银耳汤:“多吃点,这个能改善口干咽燥,补气养阴。”
夏颜接过汤碗,转了转里面的小勺子,问在旁边坐下的人:“你拿美食攻略我,就不怕我只是图你的厨艺?”
徐砚清笑:“怕什么,你真图我的厨艺,那我能拴你一辈子,你如果只图我的色,我才要担心,毕竟我都快三十了,你们店里全是小鲜肉。”
夏颜:“你怎么知道我们店里都是小鲜肉?”
徐砚清:“之前去买车,观察过潜在的竞争对手。”
夏颜低头喝汤了。
“要不要看电视?”徐砚清拿起遥控器。
夏颜可看可不看。
徐砚清就打开电视,挑了夏颜曾经看过的一个综艺节目,又出了两期新的。
夏颜吃完最后一口银耳汤,十一点了。
在他的温水锅里舒舒服服泡了这么久,夏颜全身的细胞都变得懒懒的,不想动,如果这个沙发是她的,她会直接在沙发上睡过去。
综艺节目还在继续,夏颜知道,今晚何时结束的主动权在她手里。
所以,她窝在沙发里,好像还在看电视,其实眼睛慢慢地闭上了。
夏颜真的睡着了,她的头枕在沙发一头的扶手,腿蜷曲着,怀里松松地抱着一个抱枕。
徐砚清见了,关掉电视。
他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等了五分钟,她仍然没醒,发丝凌乱,呼吸均匀。
徐砚清能想象到她这两天的工作强度。
她的包放在玄关柜,徐砚清拉开看看,取出里面的钥匙扣,装进口袋,然后退回沙发,一手绕到她的脖子下面,一手抱住她的腿弯,将人抱了起来。
电梯里有摄像头,两人这样可能引起不好的联想,徐砚清抱着夏颜走了楼梯。
绕到十六层,走廊里空空荡荡,虽然心中坦荡,可徐砚清还是怕被人看见,以最快的速度开门进门。
来过一次她的家,徐砚清熟门熟路地将夏颜抱到卧室,放到了床上。
她穿的是工作套装,穿着肯定不舒服,但徐砚清不可能帮她换衣服,只能替她盖好被子。
没有开灯,徐砚清坐在床边,默默地看了几分钟,准备走了。
然而他刚站起来,床上突然传来翻身的动静。
徐砚清低头。
夏颜在揉眼睛,声音含糊:“你送我上来了?”
徐砚清有点紧张:“嗯,你看电视的时候睡着了,继续睡吧,我下去了。”
夏颜放下手,闭着眼睛跟他说话:“我还没卸妆,带妆睡觉,对皮肤不好。”
徐砚清想起了她的脸,化妆不化妆的,他只能分辨出她涂了口红。
问题是,她明知道没有卸妆,却躺在那里不想起来的样子。
“我,我帮你卸?”徐砚清忽然领会过来。
夏颜嗯了声:“洗脸台上有两个收纳盒,左边那个你拿过来,我教你怎么用,再接盆水。”
徐砚清:“好,我先用下洗手间,你等我五分钟。”
夏颜随时可以睡死的状态,不介意等。
徐砚清去了卫生间,果然看到洗脸台上摆了两个收纳盒,右边的分三层,左边的少一点。
徐砚清靠着门板,手机搜索如何卸妆。
作为一个学霸,徐砚清习惯先预习课程,他不想在夏颜面前表现地笨手笨脚。
文字解说、视频教程分别看了一个,徐砚清有了底气,拿上东西去了卧室。
他打开床头柜的小台灯。
夏颜歪过来,方便他操作。
夏颜底子好,画的淡妆,卸装起来比视频教程里的简单多了,她半眯着眼睛告诉徐砚清那些东西要怎么用,徐砚清已然心中有数。
事实证明,徐师傅不但足疗手艺好,卸妆手艺也很不错。
太不错,夏颜都清醒了几分,盯着他问:“你是不是帮别人弄过?”
这也太冤枉人了,徐砚清果断找到手机搜索记录让她看,他还特别收藏了两个书签。
夏颜:……
是她低估了贤夫的贤。
卸好装,夏颜想起来,她还没刷牙。
徐砚清将东西放回卫生间,洗手的时候,瞥见夏颜走了过来,长发乱乱的,毫无形象地揉着眼睛。
“我刷牙。”夏颜困倦地解释。
徐砚清赶紧给她让地方,出去了。
夏颜关上门前,让他先别走,等会儿她有话问他。
徐砚清就靠在外面,猜测她要问什么。
几分钟后,夏颜开门,走了出来,还是那头凌乱的发型。
别的地方都关着灯,夏颜把走廊灯打开了,她好像很累,靠在墙上,朝徐砚清勾了勾手。
徐砚清紧张地走到她面前。
夏颜仰起脸,闭着眼睛问他:“我化妆跟不化妆,哪样好看?”
徐砚清心跳加快。
此时的夏颜,人是慵懒的,可她的脸白里透光,长长的睫毛被水珠打湿还没有干,密密地合拢,她的嘴唇红润饱满,像鲜艳的玫瑰花瓣。
“都好看。”徐砚清目光躲闪,怕她突然睁开眼睛看他。
“头发这么乱,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