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郎像是彻底放飞自我,在那怨天尤人,骂骂咧咧起来。
纪林苏从他的数落中,提炼出了重点。
第一,他觉得姐姐很蠢,不配和他争家产,不满意陈父将一半家产分给陈氏。
第二,陈氏出嫁后虽和王生自立门户,但陈父只让陈氏带走了嫁妆,陈家还存留有陈氏的一份巨额钱财。
“家里所有东西都该是我的,是我的!你一个妇道人家,你也配?!”
陈二郎状若癫狂,唾沫横飞。
这么一来,纪林苏想明白了。
一开始唤魂的那人,也是陈二郎从中作梗。
没有让纪林苏成为他的棋子,便挑选了其他的家丁。
陈氏被扣上偷人的帽子,赶出家中,所有人都会唾弃她是个淫荡的女人。
陈二郎想要带走陈氏,应当想悄悄处理了她。
毕竟一个女人被丈夫赶出了家,加上偷人的重罪,自觉颜面尽失,羞愧得上吊自杀,不是什么稀奇事。
走投无路上吊自杀,才更符合陈氏的人设。
陈氏一死,陈家就完全是陈二郎的囊中之物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
陈二郎被嫉妒和贪婪操纵,人性被吞噬,已然扭曲成了恶鬼。
人不人,鬼不鬼,令人唏嘘之余,又觉可笑至极。
最终陈二郎还是没能带走陈氏。
只是一个冷酷的眼神,他便落败,在景婪凛冽的气场之下变得畏畏缩缩起来。
欺软怕硬,人之常态。
陈氏还没从打击中走出来,又突然得知了弟弟的险恶用心,整个人像是如遭重创一般,变得失魂落魄起来。
爱与亲情皆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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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浑噩噩的在巷子里游荡着,面如死灰,双眼呆滞颓然。
吱呀——
王府的大门打开,王生容光焕发的出现在大门口。
陈氏一看到王生,失去焦距的眼瞳骤然有了神采,疯了一般扑上去,祈求王生听她解释。
王生轻描淡写的扫她一眼,嫌恶的撇撇嘴,将扒住他腿的女人一脚踢开。
“滚!”
纪林苏蹲在墙上看着这一幕,苦恼的摇头。
陈氏如今陷入了魔怔。
她将王生当做了自己的救命稻草,生命中唯一重要的存在。
她一无所有,只有死死抓住他,挽回他,才能重新找回自己。
王生被她视为自己的全世界。
那么,当她被全世界背叛时,她是选择义无反顾的燃烧生命,还是触底反弹,彻底清醒呢?
纪林苏很好奇这个答案。
如果是前者,那么只能说陈氏无可救药,纪林苏认栽。
好言难劝该死鬼。
少年站在墙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陈氏和王生,面色淡淡。
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不外如是。
一整个白天,陈氏都失魂落魄的,想要尾随王生为自己辩解,得来的却是男人绝情的漠视。
暮色四合,王生怀里揣着自己给美娇娘买的礼物,春风得意的往书房走去。
书房点着灯,屋内传来阵阵静谧的沙沙声。
路过窗户时,鬼使神差的,王生透过窗缝往屋内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