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一鸣本想和众人一起在江堤上守着的,但被吴韵沁这么一搞,不回去也得回去了。
临走之后,魏一鸣让张明亮和刘祈瑞在在场的所有人分成三班,两个半小时一班,这样一来便可支撑到天亮了。除此以外,魏一鸣还特意强调,凡是今日上堤的加班费一律按照节假日的标准,即单日工资的三倍计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魏一鸣深知其中的道理,开始之时并未提加班工资的事,这会将其说出来很有几分振奋人心的意思。周围的科员们听到魏一鸣的话后,纷纷鼓掌,以示对这一做法的肯定与赞同。
临近午夜,又是阴天,江堤上伸手不见五指,魏一鸣的车停在江堤下面,他和吴韵沁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去。
突然,吴韵沁轻啊一声,身体一歪,魏一鸣连忙伸手扶住她,一脸关切的问道:“韵沁,怎么样,没事吧?”
吴韵沁在魏一鸣的搀扶下稳住身形,轻声说道:“没,没事,刚才脚下一绊没站稳。”
“没事就好!”魏一鸣说话的同时,松开了手。
“一鸣,你说后天早晨洪峰过来时,这江堤会不会出问题呀?”吴韵沁忧心忡忡的问道。
吴韵沁沁现在虽已是副镇长了,但她还兼任着党政办主任的职务,他更多的也是从这一角色去思考问题。
魏一鸣听后,停下脚步,瞥了一眼脚下滔滔的江水,沉声说道:“韵沁,你的这个问题只怕只有老天爷才能回答你,不过有些人最好祈祷这江堤不出问题,否则,他们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一鸣,这江堤是谢县长在双桥时搞的,他可是夏书记身前的红人,就算出点什么事的话,也不至于吃不了兜着走吧?”吴韵沁低声问道。
“韵沁,这你就不懂了。”魏一鸣沉声说道,“别看谢云龙现在是夏书记眼里的红人,若这江堤真出点什么事的话,夏文海绝不会站出来帮其说半句话的。”
官场中有些问题可以搪塞,但涉及到底线的问题,哪个领导也不敢站出来帮着说话。撇开能都将下属保下来不说,还有可能引火烧身,没有哪个领导是傻子。
吴韵沁听后,略作沉思之后,低声问道:“一鸣,万一这江堤若是出点什么问题的话,你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呀?”
吴韵沁在问这话时,心里暗想道,他是镇长,我是他的铁杆手下,我自不希望他受到任何牵连,作为官场中人,这样的想法再正常不过了。
正如吴韵沁心中想的这样,作为上下级之间有此想法确实再正常不过了,但除此以外,她心里是不是还有点其他想法,便不得而知了。
魏一鸣听后,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说道:“面对此天灾,我积极的组织防汛抗洪,若是因为江堤的事出问题,我能有什么影响呢?”
吴韵沁想的和魏一鸣说的差不多,听到这话后,当即开口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如此,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这话一出口,吴韵沁便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改口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既然和你无关,那我们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解释后面这话时,吴韵沁有意将“我们”二字用了重音,以此来表示着并非她个人的想法,还包括何绍宽、刘祈瑞等一众魏系人马。
魏一鸣听到吴韵沁近乎此地无银三两的解释之后,嘴角露出了几分隐晦的笑意,冲其说道:“韵沁,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回去吧!”
吴韵沁此时心里如揣了一只小兔一般怦怦乱跳个不停,听到魏一鸣的话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