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让凤嫂子来帮忙打理;
前院的话让陈万刚张罗,我哥帮忙迎来送往。
姊妹们都请来一起热闹热闹,至于贾赦,父亲嘛,还是请来吧,否则不符合礼制。
辛苦琴儿了。”
宝琴摇摇头,微微一笑,笑颜如花,道:
“这是三哥哥的大喜事,高兴还来不及呢。”
……
次日,贾琮没想到最先来道贺的是师兄左士衡(内阁大臣),一阵寒暄后,二人来到书房。
左士衡抿了一口茶,道:
“青松从军后,咱们明面不便多往来。今儿这个喜事,我代表师兄们过来倒是名正言顺。
三日前,步兵营在京城作乱,全仗小师弟,我等的家眷才得以保全。”
说完,左士衡起身,对着贾琮郑重的行了个礼。
贾琏忙双手扶起左师兄,道:
“士衡师兄折煞师弟了,我等师兄弟之间何须如此。”
左师兄道:
“我不是只替我一家,还代表你的师兄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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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坐就走,就不同那些武勋同桌而食了。
再者,至今日始,我就要忙的着不了家了。”
贾琮忙问何事?
左师兄叹了口气,道:
“今日‘改稻为桑’的国策定下来了,往后都得围着这事转。”
贾琮听闻“改田为桑”四个字,心中一惊。
这个世界,明朝早夭,没能进行改稻为桑,大楚却往这条作死之路狂奔。
因欧罗巴开启大航海时代,大楚的丝绸贸易激增,带来了巨额的利润。
从皇家到朝廷、世家、巨贾都看上了这块肥肉。
贾琮道:
“内阁如今有五人吧,师兄能避开此事,还是尽量避开的好”
说完又加上一句:
“离的越远越好。”
左师兄惊讶地看向贾琮道:
“师弟也认为改稻为桑于民不利?
我本也有意反对,无奈今日太上皇一系的人提出此策,我刚一开口,皇上就一锤定音了。
如今大楚因北方旱灾粮食本就够吃,再改田为桑,更加不够。
一旦推行改田为桑,种桑的百姓就要买粮而食,可百姓手中哪有那么多钱。
届时,官商再一勾结,哄抬粮价,大楚就是饿殍遍地”
左师兄说到这里禁不住眼眶有些湿润,叹了口气,接着道:
“可如今国库空虚,陛下的旨意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推行‘改稻为桑’”
贾琮冷笑道:
“所谓这个‘一切代价’就是大楚的万兆百姓的性命吧。”
说罢,贾琮用手指了指皇宫的方向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在他们看来,大楚理所当然就是他们家的。
他们拥有合法的掠夺天下的权力,没有力量能束缚他们。
若是他们自己不知道克制,为所欲为,肆意掠夺。
就必然导致官吏借着他们的名义有恃无恐的进行非法掠夺,因为官吏是他们一切掠夺的执行者。
当上下其手,官商勾结,掠夺到难以为继,激起民变前夕,就需要一些替罪羊。
届时他们是不会有错的,错的只能是执行‘改田为桑’的人。
至于杀了替罪羊能否平息民变,那是后话了。”
左士衡第一次听到师弟口中的新词,但不妨碍他理解这几句话的意思。
心里反复把这几句话默念数遍,左士衡惊出一身冷汗。
从基层一步步走向内阁的左士衡自然能想到,官吏借着“他们”的名义如何有恃无恐非法掠夺,届时土地兼并之风会刮遍江浙。
不过左士衡也并非迂腐之人,想明白这些,自然不会去当替罪羊。
左士衡道:
“多谢师弟肺腑之言,师兄知道该这么做了。
师弟亦要当心,江南织造局在你家的老亲——甄家手里,如今甄家已被推到风口浪尖。
甄家是上皇的人,陛下亦不会让‘改稻为桑’的果实被甄家拿走。
围绕甄家,很快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贾琮点点头,不过自从自己执掌贾家,甄家就不再是贾家老亲,而是死敌。
对于甄家,贾琮只会推波助澜,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