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温和的对迎春道:
“姐姐,从今往后,弟弟会护着你。虽然弟弟现在还弱小,但也能让姐姐不被奴仆之流欺负了去。姐姐莫要轻贱自己,我们怎么也是父亲的孩子,就算在这府上不如宝玉,但也决不能连奴才都要忍让。”
看着身形纤细的弟弟今日这般为自己出头,迎春眼里早已满是泪水。
司琪走到门口,对围在外面看热闹的一干小丫头、婆子等挥挥手,道:“围在这儿做什么,都没事干了?”
平日里司琪便是个性子强的,下面一干子丫头婆子都对她畏惧三分,这会儿听到喝骂就都散去了。屋里就剩下迎春、惜春和贾琮三人。迎春对贾琮道:
“谢谢弟弟!我如何不知道弟弟说的道理,可如今我们年岁都小,弟弟还没长成。长辈们没一个关(心我们)......”后面几个字自然不能当众说出来。
“姐姐,你说的对,我们是庶出,他们不把我们当一回事。嫡庶有别是没错,我们不跟人家争什么。但我们好歹也是主子,总不能让奴仆欺负了去。
姐姐,我们是没娘的孩子,但若是我们过的不好,那娘亲在天上看着岂不伤心。娘亲为了生下我们时,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便是为了娘亲,我们也该立起来,活的好好的,开开心心。”贾琮对迎春说道。
没娘的孩子,这五个字同样触动了身旁的小惜春,怔怔的看着贾琮,一双大眼睛忍不住湿润了起来。
迎春看着贾琮,她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一层,这些年只一味的退缩、忍让。迎春可不是真的木,能把围棋下的那么好的人,哪一个不是聪明的,怎么会真的“木”,是其保护色罢了。
只不过思虑过多,反而前怕狼后怕虎,久而久之性子越来越软弱。
贾琮一边劝解迎春一边想,这样讲道理对迎春这样收效不大。她打小不被长辈看重,自己父亲几乎都忘了还有个女儿;
邢夫人顶着个嫡母名头,却是个没眼界的,自己无所出,下面儿女一个也不知道笼络;哥哥也没什么情分。
至于老太太不过当宠物一般养着几个孙女,就当陪她说笑玩乐的捧角而已,哪有真正教养、关心。大家族的孩子从小便学会了察言观色,这是生存之道。
长在这样的环境下,迎春就谨小慎微,大些了,按照原着中的轨迹更是唯唯诺诺。
贾琮心想得给姐姐一个精神寄托,让她有个信念。所谓女子本柔弱,为母则强,那是因为要保护自己的孩子,自己这副身子不正是“孩子”吗,拿我这个弟弟给她保护如何。
“姐姐,虽说弟弟定会护着你,不过我还太小,还成不了姐姐真正的依仗。所以在弟弟长成之前,还需要姐姐的庇护呢。上次要不是姐姐去求医,找了大夫来,弟弟恐怕就病死了。”
站在门口的司琪接过话道:“三爷说的在理,三爷虽能给姑娘撑腰了,但毕竟还太小。只有姑娘自己立起来了,才能护得住三爷也护的住自己。”
迎春怔了一会儿,柔弱的身体里仿佛唤醒了某种力量,连腰竟然都隐隐挺直了些。
她红着眼走到贾琮面前,抚了抚他那瘦弱的肩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