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冷哼一声,缓缓地说道:“嫂子说的是,人啊,就怕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不知道嫂子当自己是大房媳妇还是二房侄女?”
“你!”王熙凤听罢,丹凤眼愤怒的瞪向贾琮道:“那有何不同?”
贾琮一脸鄙视,像看傻子一般的看着王熙凤,讥讽道:
“你不会不知道这并不相同吧?府中我们这一辈谁也越不过宝玉去,别忘了,于法于理,我哥哥才是这府上未来的正经袭爵人。
是这荣国府未来的继承人,可如今被二叔、二婶当管事奴仆使唤。
嫂子可别替他人做嫁衣,让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这是直接摆明了两房之争,你站在哪一房?你自己的利益又在哪一房?
“我们这一辈谁也越不过宝玉去”戳中了王熙凤内心深处的痛点。自己的丈夫贾琏才应该是这荣国府下一任继承人,可是府里把贾宝玉捧的高高的,贾琏却如同管事奴仆般被老爷、太太使唤。
若老太太和二房扶持贾宝玉夺了贾琏的爵位继承权,那她就真成了替他人做嫁衣,届时贾琏和她沦落为旁支,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的。
同样让她担忧的是,这府里主事的是老太太和老爷、太太。大房无权无势虚有其名。
所以这些年她才竭尽所能讨好老太太,死死地抓住府里的管家大权。
王熙凤脸色骤变,冷冷地盯着贾琮。
贾琮,不屑一顾的看向王熙凤,淡淡地说道:
“对了,顺便提醒下嫂子,有些银子赚着容易,可那些银子每一块都是血淋淋的,背后多少条人命呢。
千万别因此连累我哥哥丢了袭爵资格,到时候嫂子恐怕想哭都哭不出来,而某些人多年谋划一朝得逞,睡着了都会笑醒。”
贾琮故意在“多年谋划”四字上咬重声音。摇了摇头,贾琮不再搭理王熙凤,转身走向里屋。
王熙凤赫然,心里一阵波涛汹涌,脸上一点血色都没了。
心想:他这是说自己放印子钱的事?他怎么会知道?印子钱的事是自己私下交给来旺办的,连平儿都不清楚。真要因为此事泄露而连累贾琏丢了袭爵资格,后果不堪设想。
王熙凤往贾琮里屋看了一眼,心里担忧贾琮说出去,便道:“哎哟,琮兄弟,我可是你亲嫂子,你是明白人,需知打断骨头还连着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完便领着平儿心事重重的离去了。
春芽待二人离开,就收拾起那包茶叶来。
“爷!这是‘碎银子’,哪里能喝嘛,琏二奶奶这是……”说着把茶碰到贾琮跟前。
贾琮虽然不大懂茶,也看得出这不是好货,便问春芽所谓的“碎银子”是什么茶,得知来龙去脉,贾琮哑然失笑,就这样低级的手段来敲打自己。
既然还新鲜并无毒害只是难喝,便吩咐春芽收起来,喝茶对自己不就是解渴嘛,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