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心里没底,吴守谦一夜都没睡好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如同烙饼一般。老伴被其吵醒之后,也睡不着了,两人便在床上闲聊了起来。
回想这些年走过仕途官路,吴守谦心中很是唏嘘,当年和他一起在乡镇起步的人,不少比他更有才华和能力,但都一直窝在乡下,没有迈的过付副处的门槛,独独他成了大权在握的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
按对于往上数三辈都是升斗民的吴守谦来,身居高位该满足了,但他之前却从未这么想过。眼看着由于年龄的关系,再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可能性不大,于是他便将注意力放到了其他方面。
以目前吴家的实力,儿媳褚蕾有无工作本是无足轻重的事,但吴守谦却在去年出事之后,想方设法的将其安排进了卫生局。现在这事被暴露在阳光下,吴守谦的心中充满了悔意,但此时却是悔之晚矣!
“我之前便让你算了,咱家又不缺蕾这一份收入,你偏不信,还从哪里跌倒的从哪里爬起来,这下好了,惹出大事来了!”老伴低声埋怨道。
吴守谦的老伴本是农村妇女,随着丈夫水涨船高,如今成了常务副市长夫人,见识较当年大了许多。当初关于儿媳工作的事,她确实曾劝过吴守谦,但那时候的吴县长又如何听得进她的话呢?
往日如果被老伴如此数落,吴守谦早就发飙了,但今他却没有,默默的听完之后,长叹一声,不知心中想些什么。
老伴见此状况后,心中很是担忧,当即便出声问道:“守谦,这事不会影响到你吧?”
尽管对于官场中的事一知半解,但这事明摆着的事,儿媳冒名顶替可不是事,如今被电视台播放出来,上面一定会查办这事,如此一来,吴守谦便“危险”了。
从龚一祥家里出来时,龚县长答应出手相助,吴守谦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这会躺在床上左思右想之后,心头不由得涌起阵阵寒意,这也是他始终无法入睡的原因所在。
“但愿这事只是那该死的记者吃饱了撑着捅出来的,否则,可就麻烦了!”吴守谦一脸忧虑的道。
若当着儿子和儿媳的面,吴守谦还想着装一下相,这会只有他和老婆子两人,完全没这必要,这么想的便怎么了。
听到这话后,老伴心里咯噔一下,急声道:“守谦,既然这样,那让蕾别去卫生局上班了,拿的这几个月工资也退出去,这不就行了吗?”
吴守谦的嘴角露出几分苦笑,心里暗想道,如果事情像你想的这么简单,我还有什么可愁的呢?只要能将这事平了,别退七个月的工资,就算七年的,我也绝不会半个不字,现在的问题是这事根本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的解决掉。
“这事你别跟着瞎操心了,我心里有数!”吴守谦一脸阴沉的道,“你先睡吧,我出去抽支烟透透气!”
老伴见到吴守谦一脸阴沉的脸色,轻嗯一声答应了下来。
吴守谦下床之后,伸手抓起床头柜上的烟和打火机,出了房门之后便向着书房走去。
尽管当晚上没有睡好,但第二早晨吴守谦却精神头十足,匆匆吃完早饭之后,便驾车直奔市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