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琰起身,走到周舟身侧,两人一共躬身作揖,异口同声,“儿臣领命。”
最重要的事情说完,宸泽帝开始说起了家常闲话,不过是一些什么玩得可开心之类的,当然,不忘来上一句——
“多亏了你微服私访,这才抓住这么一个贪官污吏。”宸泽帝眼底杀意闪过,转瞬即逝,“近日,京兆府尹呈上来的县令残害百姓一案令朝臣……还有朕都震惊不已。”
一直以来,宸泽帝为国为民还算勤勉,故而以为贪官污吏有是有,但是不多,即使贪,也不至于谋财害命。
结果就是,天下脚下就有这么一个大贪、大污,就像一张无形的巴掌,狠狠扇在自己脸上。
所以,有人提醒宸泽帝,说太子殿下这是党争。
可他们不明白,对宸泽帝而言,是不是党争并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个县令是个奸吏,那么罚,何错之有?
他是个身强体壮、掌权多年的帝王。
党争?
笑话,为什么不能争?
不争不斗,怎么显现他这个皇帝的重要性?
所以,在可控范围内,底下人怎么斗,宸泽帝都是接受的。
争权夺利,既能提升自己、锻炼他人,还在无形间巩固了皇权。
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越过那条界了,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至于这条界是什么,可以是至高无上的皇权,也可以是既能载舟又能覆舟的百姓,亦可以是祖宗千百年来留下的疆土。
“儿臣也未能料到,天下脚下,也会有这等冤屈。”李子琰重重叹了口气。
“嗯,”宸泽帝如鹰隼一般的眼睛半阖着,“你倒是提醒朕了。”
天下脚下就如此猖狂,那那些偏远地区……
宸泽帝合了合眼,掩藏住情绪,看向李子琰,语气温和,“你回来后,可有皇后那儿?”
“先来父皇这儿,过会儿就去母后那里。”李子琰回答。
“嗯,你出去办事的这几天,皇后很是想念,”宸泽帝颔首,“你且跪安,快些去皇后那儿,别叫她苦等。”
“是,儿臣告退。”
第二站,凤仪宫。
几日不见,楚皇后的脸色红润了不少,看样子最近她心情不错。
不等两人行礼,楚皇后就摆手,“起来、起来,不必行礼,都是一家子,用不着这些东西。”
“谢母后。”
三人坐定,楚皇后先是抱怨了一会儿。
原因很简单,周舟不在宫里的日子,那些妃嫔来凤仪宫请安,一个比一个人精,套起了楚皇后的话。
周舟不在,再加上最近楚皇后春风得意,于是得意忘形的她乐乐呵呵地将事情往外吐。
结局就是被贵妃和德妃抓到话柄,嘲讽了几句。
楚皇后那个气得呀,咬牙切齿,结果咬着咬着,贵妃远亲犯罪的消息传了开来……
一想到这事儿,楚皇后就高兴哇,拉着李子琰左看右看,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好啊,好啊,出门一趟就是好,都晒黑了。”
李子琰:“……。”
你说变壮了,我还勉强可以接受,但你说我变黑,是不是过分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