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动她水蓝色的裙踞和乌黑的长发,让她美得像一幅画。
他从背后拥住她,靠着她的脸颊点了点头:“嗯,好看。”
徐翘听出他不是在赞美风景,而是在说她,偏头问:“多好看?”
“像美人鱼。”
“那还好你浪,不然还兜不住我呢。”
程浪低头笑了一声:“我哪里浪?”
“浪漫的浪。”徐翘夸赞道。
“这就算浪漫了吗?”程浪扬扬眉,似乎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上升空间。
徐翘却由衷感慨起来,望着远方说:“和喜欢的人一起看同一个世界,就已经很浪漫啦。”
没来得及和妈妈一起看的世界,终于有人可以陪她看。
——
天公作美,风浪指数安全,两人这晚得以在海上过夜。
四月夜里的海风还是有些凉意,吃过晚餐后,徐翘披着程浪的西装,跟他一起赖在甲板躺椅上看了会儿星星,感到凉飕飕的时候,想起船里有间桑拿房。
她还记得在新泽西酒店,跟程浪同床那晚没能实现的美梦,兴致来了,立刻提出蒸桑拿。
程浪让人去安排,把她带进室内的时候说:“我也想蒸。”
“那我先走你殿后咯。”
“不能一起吗?”程浪眨了眨眼。
徐翘为难地看着他。
穿着汗蒸服,一起蒸也没什么,但她蒸着蒸着“情到深处”,喜欢脱掉束缚。
“那我在外面看书等你。”程浪读懂了她的表情,点点头。
“哎呀算了,一起吧!”徐翘看他这么自觉,反而不忍心地答应下来,想着大不了一会儿将就将就,忍忍不脱了。
两人先各自淋了浴,然后穿着宽松的桑拿服走进了桑拿室。程浪拿木勺浇了水在烧红的燧石上,蒸汽瞬间弥漫遍狭小的木屋。
徐翘按下计时钟后,在一旁盘腿坐下,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一边跟程浪唠嗑:“早知道要蒸桑拿,就该请技师上船来。”
“将就下,小公主。”程浪笑着在她身边坐下,“或者我给你按按?”
徐翘睁开眼:“按什么玩意儿?你别按着按着昏过去了。”
程浪笑得无奈。虽然从新泽西回来后,没再跟徐翘尝试过同床,但两人每晚多少都有亲热,他已经基本适应这些接触,只是一直没越界,自己也不太清楚继续往下深入会怎样。
“不会。”他朝她招招手,“来,我给你按肩。”
今天行程赶得匆忙,徐翘确实有点疲了,挪坐到他面前。
程浪开始给她揉按肩颈,虽然手法不是特别熟练,但勉强够她活络筋骨。
徐翘从腰背笔挺地盘腿而坐,到忍不住猫似的懒洋洋眯起眼,后背靠在他身上。
她倒是享受上了,舒坦得快要睡着,可随着时间流逝,热气蒸腾下,程浪却渐渐变得有些心猿意马。
程浪看着怀里的人,停下手上动作,摸了摸她酡红的脸颊:“宝贝,休息会儿?”
“嗯?”徐翘从即将沉入梦境的状态抽离出来,睁开眼回头看着他,“我不是本来就在休息吗?”
这一回头,恰好被程浪捉住了下巴。
“我是说,让我休息会儿。”他解释。
“哦,你休……”
“息”字被他吞没,徐翘伸手推了他一把,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在控诉他这是要她命。
桑拿房里本来就闷,通风口的海风压根不够换气。
徐翘不知道,程浪从前发病时的缺氧窒息感,远比此刻这样的环境更加恶劣。
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头昏脑涨,丝毫不受高温影响,把人抱起来,温柔地吻她,轻轻捏着她的下巴,提醒她回应。
徐翘被周身的温度刺激得喝醉了似的,也不知是船在飘荡,还是人在飘荡,天旋地转之间,身上的汗蒸服也变得松垮。
程浪把人搂在怀里,目光透过木屋里雾茫茫的水汽游走,喉结滚动间,靠着她说:“宝贝,太热了……”
蒸桑拿哪有不热的道理,只是被他这一提醒,徐翘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大汗淋漓,还有那道比蒸汽更炙热的视线,她晕乎乎地道:“那……”
“不穿了好吗?”他低低问。
徐翘迷蒙地看着他,失神地没有反应,直到他抬起手,才猛一低头,心肝齐颤。
她挡开他:“等等等等!”
程浪停下动作。
“游艇上没有那什么吧?”徐翘胆战心惊地问。
程浪在理智崩溃的边缘勉强理解了她的意思:“没有,所以不做到底,好吗?”
徐翘也在炸成一团烟花的边缘勉强理解了他的意思,默了默,松开了拦他的手。
下一瞬,她的汗蒸服散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