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朝她走去,站在她面前:“因为那个契机让我发现,我舍不得你在外面吃苦,我想照顾你。”
徐翘定定地看着他,鼻子和眼眶同时在发酸。
不问清楚不舒服,问清楚了又觉得自己可能快被这男人拆骨入腹地吃死了。
“干吗突然这么煽情啦!”徐翘蛮不讲理地怼他。
“我以为我们本来就在谈情。”程浪靠近她一些,垂下眼笑着说,“审判长小姐,我已经答完你所有的讯问,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你宣布判决结果了?”
徐翘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一叫。
徐翘哼他一声:“没听见审判长饿了吗?审判长要先吃饭!”
她就非要让他着急一会儿。
程浪笑得认命:“好,先吃饭。”
还是那张餐桌,还是面对面而坐,但这顿饭,两人都吃得有些魂不守舍。
程浪右手的伤口结了痂,基本已经可以使用筷子。因为处在心不在焉的状态,两人筷子不断打架,夹到同一片猪颈肉、同一只基围虾、同一个鸡翅,然后齐齐一顿,齐齐松筷,再看对方一眼。
徐翘感觉程浪看她的每一眼,都像大灰狼在看小红帽。
她怀疑她现在这一点头,他立刻就会趁月黑风高把她“就地正法”。
所以她拖延着时间,打算明早再给他答复,这样好歹白天还能有个缓冲不是?
她主意一定,嘴里借口叭叭叭地出来,吃完饭又说想修画稿,修完画稿又说想洗澡,洗完澡干脆把卧室门直接锁上,万事大……
吉字还没在心里念出来,卧室房门上传来“笃笃”两声响。
听起来不像程浪那种笃定有力的敲门声。
“谁呀?”徐翘远远隔着门问。
“徐小姐,我给你热了杯牛奶,你睡前喝吧。”是家里阿姨的声音。
徐翘还记得程浪当初用酒店服务生诱她开门的事。
她拒绝道:“不用啦阿姨,我已经睡下了。”
“嗳那好。”
这么干脆就走了?
徐翘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蹑手蹑脚下床,耳朵刚贴上门板,想去确认动静,四下的灯骤然一暗。
“?”徐翘在满眼黑暗里一愣,与此同时听见外面走廊传来阿姨一声低呼,不知是不是撞着了什么。
“怎么了阿姨?”她急急打开门。
灭掉的灯瞬间重新大亮,这回换徐翘一声惊呼:“哎吓死我了!”
——房门外正站着守株待兔的程浪。
而“撞着什么”的阿姨在恢复照明的走廊好端端地,朝两人和蔼一笑,拿着牛奶功成身退了。
徐翘气了个大发。
这狗男人居然利用了她这颗善良柔软的心!
“你是变态吗,啊?”徐翘怒目质问他。
“是我做得不对。”程浪点点头坦率认错,“但我明天有一天的企划会要开。”
徐翘愣了愣:“所以呢?”
“这个企划会对兰臣未来五年的发展,以及集团上下近十万名员工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如果我今晚无法保证充足睡眠,会严重拖垮明天的工作进程。”
“那你还不去睡觉?”徐翘觑他。
“现在去睡很可能睁眼到天亮,磨刀不误砍柴工,我决定先要到我的答案。”
徐翘为他的不要脸“哗”出声:“意思是我点一点头,能影响到你们家集团的命运,我是该为此荣幸吗,小程总?”
“不,”程浪笑着摇头,“是我的荣幸。”
徐翘哼他一声,叹了口气:“好吧,那为了十万人的饭碗,只能点这个头了。”
程浪笑起来。
“笑什么笑,满意了就去睡觉!”徐翘作势就要关门。
程浪抬手一挡,顺势挤入门内,门“砰”一声阖上,徐翘反把自己和狼关进了一个房间。
“干吗呀你?”徐翘背抵上墙角。
“想让你行使一下女朋友的权利。”程浪笑着说。
他要是直接说想行使男朋友的权利,徐翘这会儿可能会直接撵他出去。
但这个说法,似乎让她产生了一丝兴趣。
“什么权利啊?”她眨眨眼。
“要不要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