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彦霖抬眼看向古之善,一脸正色的说:“书记,您这一观点看似毫无问题,其实却不然。”
“信达集团是船厂的唯一买家,我们并无选择的余地。”
“他们如果拒绝的话,这笔生意只能告吹。”
船厂现在是市里的一个大包袱,胡彦霖说这话的目的,正是基于这一点。
古之善脸上露出几分不屑的神色,沉声问:“市长,到目前为止,关于船厂出售事宜,市里有没有和信达集团进行过实质性的商谈呢?”
胡彦霖没想到古之善会这么问,轻咳一声道:“书记,我们想先将船厂售价敲定,再和信达集团进行实质性商讨。”
“前两天,赵瑞群和丁昌东出事,于是便耽搁下来了。”
古之善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声道:“市长,我虽不会做生意,但也知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道理。”
“你们在尚未和对方商讨的前提下,就拼命将船厂售价往下压。”
“你不觉得,这不合常理吗?”
这一批评非常实在,胡彦霖就算想推脱,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书记,您批评的对。”
胡彦霖不动声色的说,“在这点上,他们确实欠考虑,在今后的工作中,我一定提醒他们注意。”
这事虽无法推脱,但却难不住胡彦霖,他直接将责任推到戴龙等人身上。
古之善听后,不便多言,只得点头表示赞同。
“书记,船厂开价多少,其实并不重要。”胡彦霖借此机会,出声道,“我们关注的应该是实价,您说对吧?”
为了不让古之善抓住把柄,胡彦霖有意转换话题。
“市长觉得,船厂实际销售价格应该定在一亿五千万?”
古之善一脸阴沉的说,“这和省城专家的估价相差八千万,超过三分之一还多。”
胡彦霖听到这话,沉声道:“书记,我刚才就说了,作为一市之长,我巴不得船厂的售价越高越好,但这事一厢情愿可解决不了问题。”
“信达集团又不是傻子,市里如果开价太高,他们绝不会答应的。”
“市委如果觉得一亿五的价格太低,我们可以调整为一亿六千万。”
看在市委书记古之善的面子上,胡彦霖不得已将价格提高了一千万。
从他的角度来说,这算是给足对方面子了。
谁知古之善并不领情,一脸严肃的说:“市长,不管怎么说,一亿五、六千万的价格都太低了。”
“如果市里以这价格将船厂贱卖出去,极容易授人以柄,到时候,省里若是追问下来,只怕没法回答。”
胡彦霖没想到古之善的态度如此强硬,当即一脸严肃的看向对方,沉声问:“书记,您这话什么意思?”
“除赵瑞群和丁昌东以外,我们市政府的官员谁也没从这事中,获取任何好处。”
“就算省领导亲自查问这事,也毫无问题。”
古之善听到这话,沉声道:“市长,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省领导如果查问这事,由你们市政府承担,和市委毫无关系。”
胡彦霖听到这话,心中暗想:“姓古的,你以为老子是傻子,我若答应,你一定会将这事捅到省里去,到时候,我可就被动了。”
想到这,他一脸淡定的说:“书记,这事我就算答应你,也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