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回来,他愿意签协议。
思及此,傅司寒一把掀开被子,挣扎着就要起身下地。
可他的伤口才刚刚止住血,那里能经得住这样的折腾,随便轻轻一个动作,就都能扯到伤口,脸色白的近乎透明。
傅老夫人看在眼中,心痛的要命,连忙去摁他。
“阿寒,我知道你着急,可是你也不能不管你的身体啊!!!而且,我也已经派人去找意欢了,一有什么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好吗?”
傅司寒知道奶奶的好意。
但他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全是舒意欢的容颜,整个人都快要疯掉。
“奶奶,我要去找她,我真的……不能没有她!”
傅老夫人的身子一僵,手慢慢垂落了下去。
她拦不住。
孽缘,真的是孽缘啊……
傅司寒的眼底染上了一抹疯狂的焦灼,不顾腹部的还在渗血的伤口,直接下了床朝外走去,此时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找到舒意欢,不惜代价,不计成本,一定要找到她!
他强忍着痛意,一步,一步艰难走出了医院。
太阳已经落山,温度降低,寒风变得愈发凛冽,傅司寒病号服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大衣,薄唇都泛着青紫,但他却好像什么都感受不到一般。
他的心口,在舒意欢离开的那霎就轰然破开了一道巨大的伤口,痛彻心扉,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疼,好像生了重病,永远也都无法痊愈。
傅司寒开着车,来到了婚礼的礼堂,是他无数个夜晚所期待憧憬的地方,可现在,只剩下了一片狼藉,从国外空运过来的栀子花,被人践踏在地,沾满了污垢。
舒意欢的头纱,上面沾着他的血,孤零零丢在地毯上……
“傅总,您的身体还没有好,怎么突然过来了?”
处理现场的保镖看到他后,脸上充满了担忧。
傅司寒没有回应。
只是望着不远处的头纱。
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保镖还是头一次看到自家总裁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是真的有些被吓到了,连忙转身跑开,去寻找起傅洲求救。
傅司寒走到了地毯上,不顾腹部的伤口半蹲了下来,捡起了地上的头纱,眼前却不停浮现出舒意欢仇恨的眼神——
“傅司寒,为什么,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你呢?”
“傅司寒,你不配活着!”
“……”
他的耳朵内嗡嗡嗡的,变得无比拥挤,周围人过来说什么话,也都、根本听不进一般,胸腔内疼痛难忍,让他近乎无法承受。
她说的对。
他是该死……
他欠了她那么多,哪怕她真的拿走这条命,他也无所谓,能坦然接受。
可她没有这样做,却带来了比他死亡还要惨重的惩罚。
他永远的失去了她!
戒指……
对了!
他们的戒指!
傅司寒的伤口不断流血,他却毫不在意,狼狈在地上寻找着那枚婚戒,试图从中找到他们的过往……
但,那枚婚戒,早就不见了。
他怎么找不到了呢。
傅司寒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
“傅总!”
傅洲回来,就看到傅司寒一个人在礼堂大厅绝望无助的画面,连忙跑上前去搀扶。
傅司寒却是笑了,不断低声喃喃,“是我弄丢了,是我弄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