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策命人将她关在了唯一一间有窗子的牢房。
一个月前,屏退众人,他说,“这是慎刑司里最好的一间的牢房了。”
她凄声质问他,“为什么就是我呢?”
他说,“母后她知道坊间流传的那些诋毁骊歌的画书的人是谁了,因着恼恨才选了你做这替罪羊。”
她无声冷笑,“你答应过先皇后和我,会保守保密不叫任何人知道的,念着你为空虚的国库日日烦忧,我所赚的全部银两,我一个子儿不留地全给了你。你就这样怂恿她这个毒妇如此害我?!”
他却甩袖怒道,“那是我母亲,是一国太后,请注意你的言辞!”
“呸!”她不顾形象地吐了口唾沫,斥道,“作为太后,她配吗!”
赵硕转身,沉默不语。
她红了眼眶,再没有平时的谨小慎微,万般顾虑。
只有饱含着委屈和不甘的一声声泣诉,“我父兄镇守边关多年,为大宁披肝沥胆,对陛下忠心耿耿,他们的女儿却像人质一般,被锁在这压抑的宫里,循规蹈矩到今日,却要换来这样的下场吗?陛下是非不分,忠奸不明,真是枉为明君!宁国有你这样的皇帝,是百姓是之哀!”
他沉着脸,隐着怒,什么也没说,径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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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婉蓉呆呆地看着那窗外,一个月了,天亮了又黑,黑了又亮。
冷菱离开时,有香草在,彼此之间靠着回忆,相互安慰,在那吃人的皇宫里,捱过一日又一日。
可香草就为了护着她,被那冯诗雅叫人活活打死在她眼前......
香草没了,这上京城,再没有她留恋的东西了。
她本以为会等来一杯毒酒,一根白绫,可一个月了,除了有人定时送吃食过来,整间牢房安静得连风声都听不见。
在她为这样的日子绝望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是有人送早膳来了。
她木讷地转头,盯着眼前男子一丝不苟的动作,开门,弯腰,放下吃食,然后......
锁门离开?
可这人,却是没有离开,盯了她几秒,出声道,“荣亲王让我来救你,这顿饭也是他让我送来的,你放心吃,天黑之后,我再过来。”
听罢,她空洞的眼睛里浮上一丝神采,忙点了点头。
等男人离开后,她将食盒打开,里面有她爱吃的水晶饺,东坡肉,大盘鸡,水葱般的青菜,她将这些一样样拿出后,惊喜发现,最底下还藏着一小瓶烧刀子。
原来,赵硕知道自己爱吃什么,爱喝什么。
她绝望的心,涌进了丝丝温暖。
这一个月里,她被悲伤愤怒笼罩,进食少得可怜,这下子,饥饿感铺面而来,使得她狼吞虎咽起来。
上京城郊外一处别院。
冷菱撑着下巴,看着一桌吃食难以下咽。
饭菜很好,只是她实在是没有心情。
赵硕此时领了人进门来,冷菱一看,是他托去探监的柳叶刀回来了。
她几步上前,焦急问道,“淑妃娘娘,她怎么样了?”
柳叶刀愣了愣,这姑娘应该和季婉蓉不熟吧?
面上却不动声色如实回答道,“淑妃娘娘瘦了,但是没遭什么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