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花愁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如何能不认得,眼前男子眼里杀气腾腾,他不由得颤抖着手指到,“孽子,你还来做什么?”
柳叶刀促狭地干笑了两声,“来看你死了两个宝贝女儿,是个什么心情啊?”
“孽子,孽子!”
柳叶刀:“怎么样?要不要认下我?后继有人啊?”
“呸!”柳夫人瞪着眼,一口老痰猝不及防的吐在他脸上,“千人骑万人枕的娼妇,谁知道生的儿子是不是柳家的!还想我柳家认下你!做梦!”
秋风如刀般割在脸上,也割在他心里。
想起儿时没有父亲被同伴奚落的窘境,想起母亲跋涉千里到死也没见上他一面,愤怒如火山的岩浆止不住翻腾,他用衣袖擦去脸上那口痰,扬手一巴掌扇在了柳夫人脸上,“还礼部尚书夫人,再敢满口污言秽语,我就让你立刻去见你女儿!我告诉你,你女儿有今天这下场,都是你害的!”
想起母亲高洁的品行,被辜负成那样,他就不甘,他磨着牙道,“我再告诉你,我娘比你干净得多!”
而后又指着柳茂行“呸”道,“我也告诉你,就算你想认我,我也不屑,也不稀罕!”
“这辈子,我只是我娘的儿子,总有一天,我会为我娘挣得诰命住进高门,让你们跪在她牌匾前道歉!”
柳叶刀放下这几句话,轻功一展飞过屋檐。
柳夫人看着那矫健如鹰的背影,大胆地怀疑起一件事,“女儿实在是死的太蹊跷了,不会,不会就是他干的吧?”
柳茂行心头一沉,之前柳絮告诉过他,他是皇帝身边信任的人在为皇帝做事,他这么恨柳家,害她们有动机,也有条件。
想到这个后,柳茂行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丧如泥,一下子老了十岁。
柳夫人确定心中所想后,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使劲地拍打着身边的老头,指责道,“都是你惹出来的风流事,女儿都是你害死的!”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杀了自己的女儿,心中攒积的怨气在这刻爆发了,柳茂行愤怒将她一推,平生第一次抗拒起妻子,低吼道,“还不是你这妇人眼里容不得人!谁家不是三妻四妾,孩子一大堆,我外头只有那么一个女人,只有那么一个儿子,你也不让我安置在家里,好啦,报应全来了!全来了!”
说道最后,柳茂行两眼一翻,晕过去之前,嘴里还念叨着,“你这妒妇让我柳家绝了后啊,我要休了你,休了你!”
柳夫人听到此话,也顾不上喊人来救,对着晕了柳茂行就是一顿锤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真是眼瞎啊!怎么会嫁给你这样的负心人!造孽啊,苍天啊,你让我死吧,让我见见女儿吧!......”
悲怆的哭喊声传出老远,惊动了前院歇息的下人。
顿时柳府乱作一团。
有许多人起了离开柳府的心思,柳府只剩下两个老的,说不定哪天一过世,柳家就彻底没了,何不趁着自己大好年华再去别家谋一份好的差事。
奈奈轻推开门时,赵硕正在斫琴。
他手中拿着锉刀在细心雕琢纹路,见到奈奈进来,眼也未抬,问,“什么事?”
“八王爷,哦,不,是襄王......襄王知道‘柳絮’的真相了,”奈奈喊赵衍八王爷喊习惯了,一时改不过口,“高盛说,他也不知道传信息的神秘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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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们的人吧?”赵硕吹了吹挫出的木屑,轻轻问道。
奈奈摇头,“绝不是我们的人。”
“那字歪歪扭扭,和上次王爷您在草丛中捡到的那些碎纸条上的字一模一样。”
赵硕停了手中活,有些不悦地站起身。
“查出这字是谁写的吗?”
奈奈苦着一张脸摇头,对方的轻功出奇得好,他派出去的手下没有一个近过他三丈之内。
赵硕的眸子暗了暗,他是万万没想到京中还藏着一个很厉害的人物。
月亮落下,太阳又起,时间悄无声息地从指缝中流过。
上京城别馆,一个容貌俏丽的异国姑娘陈滢,正倚窗望月,她的眼神里有淡淡忧伤。
她是越国不受宠的公主,先前一直和母妃被关在冷宫,这次因着和亲一事,那皇帝哥哥才将她母妃放了出来好生安置。
可惜母妃也享不了多久的福了,自从哥哥八年前被皇帝哥哥派人追杀跌落山下后,母妃就郁郁寡欢,关在冷宫这许多年,条件不好饮食又极差,母妃早已疾病缠身。
她答应和亲,也只是为了母妃最后能享享福,体面地离开。
可一个月了,宁国的陛下也没召见过她。
再这样没有任何进展,皇帝哥哥又该为难母妃了。
她叹了口气。
这时背后响起脚步声,她好奇转过身,看到了那个路上护送她的其中一个男子——赵衍,穿着一身滚边绣了缠枝的白色束腰锦袍在门口长身玉立。
她手心朝上,双手交叠,行了个越国礼,“陈滢见过襄王。”
赵衍打量了她一会,说不上漂亮,只能说清丽温婉,良久他开口道,“我想娶你为妻,你愿意吗?”
无论是被赵策娶,还是被皇族其他人娶,对于陈滢都是一样的,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娶她?
他不是街头巷尾里传唱的痴情男子吗?
她扬了扬眉微笑道,“宁国不是有个习俗,妻子亡故,当丈夫的需要守孝一年吗?”
“您,如何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