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烛没回话,只是扭过果冻身子,轻哼了一声。
“所以你现在就是从家里偷跑出来,飞船意外降临地球,无家可归身无分文?是吧,海王殿下。”
“虽然我身无分文,但我英俊潇洒才高八斗风趣幽默……”
“行了,那些穷鬼都是这么包装自己的。哥骗自,别骗别。”
“……”
“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了?”
“326。”
“老怪物。”
“才不是!我正值青年!”
“你平常吃些什么?”
“亚特兰斯北海域清晨最新鲜的红尾鱼和龙鳞虾,一定要在朝阳升起那一刻捕捞的是最新鲜最好吃的。”
“神经,这里是地球。”
“你们地球上不是有什么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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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再说话。”
“普通的鱼虾也行。”
“没钱没财还想吃鱼虾?”
南烛一咬牙:“粗茶淡饭五谷杂粮,勉强下咽。”
“我说海王殿下,你都沦落到要住别人鱼缸的地步了,就别那么讲究了。
要不是看你是个稀奇玩意,养来可以打发打发时间,我早把你扔厕所冲下水道了。”
“……”
八爪鱼粉红色的身体随着她的话忽然变成忧郁的蓝色。
整只鱼软趴趴地耷拉着,看起来蔫哒哒的。
“怎么,难过伤心了?”
“没有。”
“那你怎么还变成蓝色了?”
“你别管。”
“行了,扯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现在我问你,你明明有鱼缸,为什么要趁着我睡着之后跑到我的床上来?
你一条鱼,不在水里待着,跑我床上来干什么?”
南烛不说话了,默默转过身去用圆溜溜的脑袋背对着明哩,身上的颜色也从蓝色变回了粉红色,逐渐浓郁到几欲深粉。
头顶中央那个小孔不停地往外冒着粉红泡泡。
还是爱心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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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哩:“……?”
懂了,南烛是个烧水壶。
“问你话呢,为什么有鱼缸不睡,偏偏跑我床上来?”她用手指戳了戳南烛的脑袋,触感很凉很滑很软。
像水感的捏捏玩具。
还是慢回弹的,手感好得不行。
“你床上软软的很舒服。”
“你不是一条鱼吗?怎么会觉得没水的地方舒服?”
“我可是海王殿下!和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鱼可不一样,我可以在没水的地方长期生活。”
“真的吗?”
“骗你干什么?”
“那你怎么变成白色了?粉色代表你正常心情,深粉代表你害羞,蓝色代表你难过,白色就代表你心虚尴尬!”
“………”
“说,不然我马上把你扔进下水道。堂堂海王殿下,也不想和那些臭烘烘的脏污混在一起吧?又臭又脏,你但凡沾染上一点,整只鱼都变成脏污的形状了。
唉哟,说出去都丢鱼,啧啧啧。”
“不可以!不可以把我扔进下水道!”南烛由白变橘。
看样子是生气了。
“那你说啊。”
八爪鱼由橘变粉,清越的声音也低哑了下来,带着几分恼怒和羞意:“我,我就是想和你贴贴嘛……”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和你贴贴。我堂堂海王殿下,和谁贴贴还需要理由吗?”
“你喜欢我?”明哩歪着脑袋盯着不停在橘色粉色红色之间变化的八爪鱼,语气笃定。
“不喜欢!”
“懂了,你就是喜欢我。所以偷偷摸摸跟我回家,又偷偷摸摸趁着我睡觉来和我贴贴。
不仅如此,还害怕被我发现,所以每晚都是鱼鱼祟祟地来,又鱼鱼祟祟地走。
真是有贼心没贼胆。”
“你说话好难听啊。”她真是一点没变,永远年轻,永远说话难听。
“你现在住我的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寄人篱下,还想要尊严?哪有那么好的事。”
“……”
明哩瘫倒在沙发上:“去,给我炒两个菜,顺便把衣服洗了晾了。”
盘子大小的南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