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姐要跟郑团长告状。
刘姐也少不了在沈明沁面前上眼药,直接说人家的长短,搬弄是非的用意太明显,委婉着说出来,沈明沁又听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
以为刘姐真的想家里人,很是理解道:“你觉得西昆离家远,又实在记挂家里,那干完这两月就回去吧,我再另外找人。”
刘姐哪里是要真辞职,在这当保姆,一个月四十块钱,还包吃包住,一年下来就能攒四百八十块,她怎么可能辞职不干了?
“那怎么行?你这边一时半会儿都离不得人,我要撂挑子走了,怎么对得起沈夫人的信任?”
沈明沁这下反应过来,不喜欢耍心眼儿的人,态度冷淡下来,“那就别总提,我不想听这些话。”
一句话堵得刘姐再不敢说三道四。
坐月子要在家里呆三十天,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天凉下雨就过得快,天热蝉鸣叫就过得慢。
沈明沁没有一点儿当妈的准备,从医院接回儿子后,她一不敢抱,二不敢碰,事事亲为的人成了魏云凡。
“姿势不对,你快放下,我来抱。”
魏云凡从部队回来,午饭都没顾上吃,先上楼看孩子,一进门就看到沈明沁提溜儿子双腿,吓得他赶忙去接住,生怕她把孩子摔了碰了。
沈明沁到底是学医的人,用的是巧劲,看到魏云凡,立马道:“他拉臭臭了,你快来帮忙换一下尿布。”
“你去旁边,我来换,这种事怎么能让你动手。”魏云凡觉得沈明沁不靠谱,想阴阳怪气她两句,人家还听不懂,偶尔回一句话,反把他气个倒仰。
有时候他也真是佩服沈明沁,娶了她就像是娶了个天生克星。
这不,克星又来一句,“让妈上来换吧,我看她给腓腓换尿布,腓腓从来都不哭,应该是喜欢奶奶换尿布。”
魏云凡手上动作一顿,想说什么,硬是憋了回去,叹气道:“你去帮我端盆温热水,我给腓腓洗下屁股。”
沈明沁直接拒绝:“我不能碰凉水,也不能拿重物,我去喊妈上来。”
说着就推开窗户朝楼下喊,“妈,您上来一趟,腓腓闹着要您抱呐。”
需要别人帮忙,沈明沁从不吝啬说出口,郑团长是被儿媳妇的理所当然,惊得天天开眼界,偏偏儿媳妇背景硬,她愣是一句重话都不敢讲。
搁了茶杯,想当没听见,楼上又是一声喊。
“妈,您快点,腓腓哭了,云凡哄不住。”
……
八月的西昆,魏家人是手忙脚乱的家里家外应酬,八月的京市,除了天热蝉鸣扰人,还有一阵阵扑鼻的荷花香气。
回京市住了小半个月,虞晚一直带着虫虫在沈老爷子跟前尽孝心,到了公公忌日,特意吃素一天,并且起了个大早,带着虫虫去往八宝山公墓,祭拜过世两年的公公沈长铭。
也不知道是谁比她先到一步,墓碑前已经摆了一大束荷花,还有白酒和茶,并一些新鲜水果。
虞晚环顾四周,没瞧见可疑人,等勤务兵放下祭拜品和鲜花,她点燃几根香祭拜,随后轻声跟儿子说。
“来虫虫,咱们跟爷爷说几句话,告诉爷爷你现在会认字画画,还会背《鹅鹅鹅》,会骑马、游泳、弹钢琴,告诉爷爷,家里人一切平安,你也在乖乖长大。”
虫虫按照妈妈的要求说完一长串话,说完又仰起下巴拆台,“可是虫虫只会弹哆莱咪耶。”
虞晚半蹲下腰身,揽抱住小家伙,“来年咱们虫虫就会弹更多曲子,妈妈会陪着你去体验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