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抬眼望向他。
“一会儿我走后,你不要跟爷爷提起我,等我查清事情真相,我会回来找你。”
虞晚抿着嘴没说话,可沈明礼就是读得懂她,马儿驮着他们在阳光下慢行,绕过了一个又一个高高堆放的草垛。
她的肩,在他臂弯里一错一起的高低,他的心,像那晚在荔枝树下时一般无二。
“虞虞,你不应该知道我的存在,也不可以猜我要做的事,一旦出了任何问题,所有事情都与你无关,你要好好走自己想走的路,做你想做的事。”
“等我清理掉所有隐患,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跑马惊出来的一身薄汗,被风一吹,冷意涌了上来,虞晚温柔笑笑,“好,我等你。”
……
“妈妈。”
骑着矮脚小马的虫虫,总算寻到妈妈身影,立马高兴嚷嚷,“妈妈。”
草垛隐去一道离别身影,虞晚牵着马绳走向声音处。
“虫虫。”
“妈妈。”听到妈妈的声音,小家伙欣喜地猛甩绳子,护在身侧的警卫员小李三步变两步,“好好坐着,别乱往前扑,你都快骑到马脖子上了 。”
“哼。”虫虫才不听小李叔叔的话,还记仇他刚才提拎他衣领的事。
“妈妈。”
母子俩一个骑着小马,一个牵着马绳,在马场上相遇,明明分开十几分钟,像是分开了一整天。
虫虫闹着让妈妈看他骑马,“你看,你看。”
虞晚好笑夸道:“虫虫真棒,骑小马的本事和你翻跳沙发的动作一样利索。”
“嗯嗯,棒棒。”
虫虫听不出夸奖里的别意,得意洋洋的仰着下巴,警卫员小李吭吭憋笑,“就你这个小虫虫最棒,骑马还想着吃饼干。”
“哼。”虫虫凶凶的瞪着警卫员叔叔,肉嘟嘟的小脸还没脱奶气,再哼唧也是小老虎磨牙叫,招得人更要笑。
*
下午四点半。
一辆军用汽车准时离开云泉山农场,四十分钟后,回到城西军区医院。
沈老爷子陪着小曾孙游玩一趟,体力消耗殆尽,坐着喝了半杯参茶,晚饭吃了两筷子就早早上床休息。
又过两天。
到了八月二十三号。
沈老爷子这边来了位稀客,是陆家老大陆玉庸,一同来的还有两名文化局的工作人员。
他们跑这趟的目的是接受虞晚同志的个人捐赠。
即使捐赠物还没送到文化局,相关文件的手续已经准备齐全。
“考虑虞晚同志后期并不在京市,有些手续会提前办理,等到我局接回那批捐赠物,这份捐赠文件会正式生效,并且对外登报告知。”
虞晚签下名字前,谨慎得看了一遍捐赠文件,上面许多空白未填,最下面的印章却已经盖了四重。
“虞晚同志,你在这签字就行。”随行工作人员指了下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