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街道办事处正是工作时间,
“请问同志你找谁?”
“你好大妈,我是报社记者。”虞晚将工作证拿出来展示一下,“我来这是想跟你们打听个事,住在北锣鼓巷十四号里有人姓苏吗?”
“苏姓啊?我想想。”
值班窗口里的大妈是个热心肠,皱巴着眉细想,想了一阵,起身去拿后面墙上架子上的册子。
“你等着,我先帮你翻一翻。”
“苏姓,苏姓。”
大妈戴上老花镜,边数边翻册子,十几分钟后,“噢,找到了,是有户人家姓苏,我就说听着耳熟,那家人户主叫苏永湖,51年那会儿还做过登记,不过后来53年还是54年的时候,一家子都离开了京市。”
“不在京市?”虞晚明知故问,拿出两包桃酥放窗口,接着打听,“那现在的北锣鼓巷十四号是谁在住?”
大妈递出册子,“你看看,是不是就叫苏永湖?”
说着话,她朝外头瞅了眼,拿册子盖住放在窗口的两包桃酥,“现在住在杂院的人,都是早二十年后来京市的外地人,每月每间屋子要交一块五毛给公家。”
“原来是租的啊。”
虞晚心里有数,看过册子后,离开了街道办事处。
*
回到城西军区医院。
虞晚先从行李里拿出两个信封和一枚戒指跟一只玉镯,然后去隔壁找老爷子说了有关四合院的事。
“75年那会儿,我跟明礼才到南边没多久,随便找了一家茶餐厅吃东西,碰巧茶餐厅老板有个走丢的女儿,老板娘看到我第一眼就认定我是她的女儿,但我对以前的事,完全不记得了,所以这事也就当个故事听听。”
“后来,到了76年12月,茶餐厅老板一家好像惹上了麻烦,一家人离开了南边。
走之后,那家的老太太让人转交给我了一封信。”
虞晚把讲述关家变迁的信放桌上,“这封信是关老太亲笔写的,里面写了他们离开南边的原因,还有关家上几代人的事。”
紧接着她又拿出另一个信封,“这是我从银行保险柜里取出来的信,里面还有一枚纯金冠冕印章尾戒和一只绿玉镯,外加一把钥匙。”
戒指、钥匙跟玉镯,都被虞晚放在桌上。
沈老爷子上了年纪,视力大不如前,等他戴着老花镜看完信件,再看桌上的戒指和玉镯,一向不显山水的神色,忽然多了些复杂难辨。
老爷子沉默半晌,“所以你是想?”
虞晚坦白目的,“我想把里面藏起来的东西找出来,并且以我个人的名义上交捐赠,最好是再以我的个人名义设立一个展馆。”
“你以为这样做,就能阻止某些事情的发生?”
面对老爷子的质疑,虞晚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并且深知自己做不到力挽狂澜,但她会借天时地利人和,去拖延事态的紧逼走向。
人和在她手里,沈明礼被她送去了香江治伤。
地利,她也尽占。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天时,等到79年夏天以后,彻底进入新时代进程。
“爷爷,瓜尔佳氏藏起来的死物,已经在割让出去的土地上,想要拿回来,必然需要时间去交涉,我们沈家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