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讪笑摆手,“也是我自己没及时避开,该离远一些,那咱们出去说话,也好把工作任务清一清。”
海岛上的太阳,热烈似火。
石屋门外的榕树下摆了两条长凳,虞晚同村长和郑妈,还有隔壁两户家的小孩说着话。
不时还要在工作本上做详细记录。
心里却在反复模拟演练计划可行性,她要怎么拐走郑妈照顾的“郑梁”?
来强的?直接强取豪夺?可她没地方藏人,连给沈明礼在招待所开一间房都做不到。
而且穗城那边还有个沈明扬。
至于郭家那边,态度暧昧不明,她也不清楚深浅,万一人家已经和沈明扬达成某种协定。
她贸然强绑沈明礼回去治伤,怕是会害了他。
再说来软的,以郑妈寸步不离的架势,还有认错儿子的精神心理,说清“郑梁”不是郑梁,郑妈怕是会被激得发病。
郑妈要是因犯病闹出人命,郑青青知道后,铁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还会惹出一堆麻烦。
“白记者的字写得真好啊,横斜撇勾,一笔一画都很有力道。”
村长瞧白记者工作态度认真,觉得这回应该能解决岛上饮用水问题,都说字如其人,白记者黑归黑了点,却是实实在在的文化人。
虞晚停笔笑了笑,倏尔转眼问:“村长,岛上原来的水井在哪?能带我去看一下吗?我想把岛上地形图画出来,再结合其他小岛,以及茂名市那边,来个问题大汇集,再请勘测队的前辈做详细方案。”
“走走,我现在带你去。”村长当即答应,恨不得能马上解决用水困难。
“我也跟着去。”
一直没说话的“郑梁”,突然插了一句话。
榕树下的几人,脸色都有些复杂,村长想说他看不见,带着是个累赘。
郑妈觉得儿子应该留在家里,躺在床上休息养伤。
隔壁小孩看不懂大人脸色,小声嘀咕:“你又看不见,要掉海里怎么办?掉井里怎么办?”
沈明礼听不大清几人说话,只能断断续续听到几个字,他目前留在岛上养伤,暂时性安全,现在有个记者来这边岛上,说不准能从人家嘴里了解外面情况,再借她的手做些事。
“阿梁,妈等会要去赶集,这会儿没办法扶你到处散步。”
郑妈拍了拍儿子手腕,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商量,“你先回屋休息怎么样?”
“走吧。”
沈明礼拿起拐杖站起身,显然不是要回屋。
虞晚正愁找不到机会,先看了眼郑妈,面上故作为难,“郑大妈,你看这?”
“带路。”
先站起来的沈明礼,用拐杖敲了下凳脚,语气有些不耐烦,“走啊。”
虞晚憋着笑,村长想说两句,又记着郑梁是退伍受伤军人,他作为村长再不待见人家,村民肯定会有意见。
郑妈犟不过儿子,要能犟得过,当初也不会让儿子去当兵,直接让阿梁接他爸的班,留在厂里结婚生子,根本不会弄成现在这样眼睛不好,耳朵不好,身体也不好。
她叹息一声,“麻烦村长和白记者了,你们带着阿梁一块儿去,他眼睛是看不见,走路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