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叽哩咕咕。”
“啊…妈妈。”
“咕噜咕噜。”
钢琴曲到了小高潮段落,逐渐压过虫虫的哭声,虞晚半靠着美人榻,单手撑着下巴,装作没看见小家伙的蒙脸偷窥。
等再听到儿子的咕噜叫,她慢条条地起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里面放着的牛乳奶棒。
牛乳奶棒是许姐亲手做的,虞晚拿了三根,回到客厅,发现儿子已经坐到木马上摇着哭。
“啊…”
虞晚撕开奶棒上的糯米纸,先送进自己嘴里,“你不乖,没有你的份。”
“啊…妈妈。”虫虫暂停哭闹,可怜巴巴地看着另外两根奶棒。
“想吃就去把妈妈的拖鞋找出来,找到后,妈妈可以给你一根牛奶棒填饱肚子。”
牛奶棒很小,也就一枚一毫硬币大小。
“要是动作慢,剩下的两根牛奶棒,妈妈会全部吃完。”
时间不等人,虫虫抬手揩眼泪,呜呜咽咽地爬下木马,“妈妈…”
“别念了,赶紧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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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虫坐上另一辆脚踏车,蹬着双腿去后面厨房的小阳台,不一会儿又拐着车把手蹬回客厅。
“妈妈。”
拖鞋上的绒毛已经打湿弄脏,虞晚瞥了眼,丢了根牛奶棒到茶几上,让虫虫自己拿着吃。
小孩子的哭闹暂时结束。
许姐换好衣服出来,听到有人敲门,“叩叩叩——”
“谁啊?”
“许姐,是我,阿斌。”
许姐把小少爷的衣服放到沙发上,然后去开大门,阿斌站在门口,并没进去。
“许姐,你跟虞小姐说一下,楼下有位北边来的客人。”
客人并不是沈明沁,也不是沈明礼。
下楼后,虞晚看到喷泉边的陌生老头,小声问阿斌,“他是谁?”
阿斌摇头,他也不认识,只是按北边要求接人送人,一会儿还要安排老头住酒店,他拿出一封信,“虞小姐都不知道,里面或许有答案。”
信是沈老爷子的亲笔信,信中内容很短。
孙媳小虞亲启,
见安!
知你顺风抵岸,甚慰……
快速看完信纸,虞晚才知道眼前这位老者叫楼云哲,是老爷子故友的兄长,前几十年都被关在劳改所,近两年才出来,现在北边局势大改,所以送他过来寻亲。
她折好信,走过去礼貌打招呼,“楼老先生,您好,我是沈老先生的孙媳妇虞晚。”
楼云哲熬过多年监禁生活,如今人瘦如柴,沧桑难掩,一身藏蓝竹纹老式常服,配黑色短褂,立在阳光下,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他咳嗽一声,眼睛看不大清人,客气道:“小友,多礼了。”
“今天时间不早了,要是您老不介意,请到家里吃顿便饭,等吃过饭,我会让阿斌送你去住所休息,明早我也会亲自送您去楼家。”
虞晚待人客气,尤其是面对老人家,心肠总会软半分,楼老先生不愿意叨扰,想要回绝,又听到楼上有小孩嚷叫,“啊啊,妈妈。”
虫虫换好跟妈妈一样的黑色运动服,“踏踏”跑到阳台,双手一左一右地拉着铁围栏大喊大叫。
“妈妈,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