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母女俩说了什么,虞晚不清楚,不过小姑子从楼上下来后,一直都很高兴。
比才回娘家那会儿还要兴奋。
有方齐锐在旁边,虞晚没机会从沈明铃嘴里打听出什么。
直到方齐锐休完婚假回了海岛,沈明铃回了娘家住,她才知道小姑子回门那天的兴奋是为了什么。
“嫂子,等我去了南边,家里就得靠你多费心,哥哥不在家,你在家带虫虫也不容易,等虫虫大一些,日子就会松快许多。”
面对变成熟的沈明铃,虞晚神色平淡地笑了笑,“明铃,你真的长大了,难怪老一辈总说,要先结婚成家后立业,瞧瞧你,一下变得多懂事。”
“亏我还担心你在方家不习惯,现在都知道体谅人了。”
六月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好,蔚蓝的天,洁白的云。
不远处的松柏树下,虫虫正和勤务兵还有张姐玩躲猫猫,他手脚并用地在草坪上爬行,没一会儿躲到一盆月季后面。
“嫂子,你有时候是不是也觉得很可惜?”
“可惜什么?”虞晚明知故问,目光没从儿子身上,挪到旁边小姑子脸上。
沈明铃轻声说出一句早就想讲的话,“在最好的年纪,用来生孩子带孩子,不觉得可惜吗?”
虞晚偏过头,眼神冷淡地看向沈明铃,“看来你要去的地方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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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到还没飞起来,就迫不及待向我炫耀。”
沈明铃第一次看到这种眼神,周身汗毛猛然倒竖。
“能当沈家的女儿,的确是一种求而不得的仰望,但愿你能把这份最后的礼物牢牢抓紧,别走了你大姐的老路。”
虞晚的话隐含威胁,不管沈明铃飞得多高多远,只要她是沈明礼的妻子,她就有不费吹灰之力地毁掉任何人的能力。
沈明铃凉过脊背后,突然意识到,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虞晚,才是最真实的她。
“你一直在伪装,装着骗过所有人。”
虞晚没再搭理沈明铃,笑着喊花盆后的小肉墩,“虫虫,妈妈来抓你啰。”
“你到底要做什么?”
甩掉身后人的质问,虞晚选择当一个温柔的妈妈,“虫虫,你在哪里呀?妈妈怎么找不到你啊。”
虫虫扶着花盆咯咯笑,探出小脑袋给妈妈瞧。
“啊啊,妈妈。”
奶声奶气的一句妈妈,喊得虞晚心都快融化,儿子越来越像沈明礼,眉眼轮廓简直是一比一刻画。
在最好的年纪结婚生子,或许是有过可惜,但也没什么好可惜。
“妈妈。”
虫虫走不稳,一手扶着花盆,一手朝妈妈伸去。
虞晚走过去蹲下身抱住他,一脸温柔道:“哎呀,原来你在这里啊,让妈妈抓住你,一会儿你要吃三勺青菜哦。”
“噗噗。”虫虫的笑容,在听到青菜时,一下变成嘟嘴皱眉头。
“那吃五勺。”
“噗噗。”虫虫摇头晃脑地拒绝,一旁的勤务兵和张姐都在偷笑。
“吃八勺,乖宝宝不可以再讲价了啊。”
……
一声声讨价还价中,六月底,送走了去“南边”的沈明铃。
七月初参加了一场亲戚婚礼。
说来也是凑巧,婚礼男方是乔家大姑的儿子张之璋,女方是陆家二房,陆玉儒的继女王婵。
双方是在沈家婚礼上相识,各种因缘际会下,很快做了亲家。
虞晚送了两份礼,一份给男方,是作男方亲戚,一份给女方,是作女方亲戚。
婚礼过后没多久。
家里终于等来沈明礼的电话,“虞虞,八月底我会回来一趟,能陪你和虫虫呆一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