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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末进入雨季,旱情严重的几省却是滴雨未下,从三月起报道的旱情持续到现在已经白热化。
京市报社工作量大,榕城报社相对比较清闲。
“张会计,有你的包裹。”
“哪寄来的?”
“京市。”
从京市寄来的包裹,张国斌下班拿回家,拆开后,立马惹得沈明娟火冒三丈。
“婚礼?”
“明铃六月要结婚,家里居然没透一点口风,虞晚她是几个意思?”
沈明娟振着手里信纸,情绪崩溃道:“她写这封信是什么意思?是想给我炫耀?还是想羞辱我?”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面对暴跳如雷的妻子,张国斌敷衍劝了句,“人家只是把你要的羊毛衫邮过来,你别想那么多成不成?”
沈明娟气得哆嗦,一把将信纸扯得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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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斌拿出包裹最下面的糖包,“明铃六月上旬结婚,这不邮了喜糖过来吗?
你这人也是爱钻牛角尖,什么好心好意到了你跟前,都成了不安好心的显摆。”
“啊——”
沈明娟发疯大叫,一把打掉张国斌手里的喜糖,“臭显摆什么?当谁没结过婚?等我回去一定要她好看。”
散落的喜糖和信纸片,被沈明娟连踩带踢,“让你跟我炫耀,让你跟我显摆,什么东西也敢在我沈明娟面前耀武扬威!”
张国斌担心她毁坏羊毛衫,拿走包裹里的衣物去了里间,边走还边交代,“下午下班我去育红园接妞妞,你去二小接墩子,路上别再给他买冰棍吃,不然回来又不吃饭了。”
沈明娟被信纸上的男方名字气得怒火中烧,根本没听丈夫说什么,张国斌还以为沈明娟是在发疯。
也习惯她隔三差五闹一场。
沈明娟根本没听张国斌的话,顾不上现在是午休时间,套了件衣服急匆匆地往单位赶,想要立马开了介绍信回京市。
“听到没有?跟你说话呢。”
屋里的张国斌放好几件羊毛衫,没听到屋外动静,又喊了声。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关门声,“砰——”
“沈明娟!你又跑哪去?”
“让你下午下班接孩子。”
……
跑到单位,沈明娟没能如愿开到介绍信,她才从京市调到榕城,领导直接一口回绝。
“沈明娟同志,你的工作态度有些消极啊…”
啊字音才拖半截,桌上的茶缸子已经被拍飞。
“砰砰当当。”
滚了几个圈,冷茶水溅洒一地。
“让你给我开就开,不给我开就少废话。”
沈明娟嚣张怒斥,“我沈明娟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肖主任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女同志,愣在当场,还没反应过来,人家直接摔门出了办公室。
“简直是莫名其妙!”
*
没能开到介绍信,沈明娟不甘心,从单位出来后又跑去找街道办。
得到的回复同样是开不了。
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买不了汽车票也买不了火车票。
想从北方榕城去京市,除了当流窜犯爬火车头,再没别的可能。
曲曲折折,很快到了婚礼当天。
这天阳光明媚,天蓝如洗,沈家楼上楼下都贴挂满了喜字。
家里上次办喜事还是74年7月底,相隔三年一次的热闹,婚礼场面尤为盛大超前。
宴请的宾客上到省正职,下到工人阶级。
有方家那边的姻亲血亲,还有沈家这边的至亲,其中还请了虞晚的娘家人。
乔家大姑乔春艳,乔家小叔乔临城也在受邀范围内。
“里边请,里边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