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给谁甩脸子?”
刘峰不在家,刘景文是家里老大,平时寡言少语,该撑起来的时候半点不怂。
“有你这么跟嫂子说话的?”
“呵。”
刘景时扯嘴皮轻笑,“嫂子?”
“你俩昨晚阴阳怪气的话,我可是听着了,成心说给我听,我大人大量没计较,今早还想来一出,大爷我不吃那套。”
“一人少说一句,再吵都滚出去。”
赵美华听得耳朵烦,喝了口小米粥,想着等丈夫值班回来,再把两位姑子叫来商量,不然早晚得闹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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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妈的发了话,暂时消停下去,兄弟间的矛盾却愈积愈深。
等到中午刘峰从铁路局回来,赵美华把这两件事前后一说,夫妻俩都拿不定主意,刘峰想了许久说,“要不把大姐和三妹叫来商量?”
“行,人多主意多。”
夫妻俩有心请两位姑姐出主意,刘菊却不愿意揽事,撂了电话,走出办公室,回到柜台坐下继续嗑瓜子。
看到扒拉柜台的小屁孩,呸掉瓜子,烦道:“去去去,不买别乱看,仔细把玻璃柜给砸了。”
*
另一边城北邮局二分局。
刘萍接到电话,也是满嘴打哈哈,“这段时间都不得空,我要去南边出公干。”
当了组长,事情多了不少,刘萍哪有闲心管娘家兄弟分锅碗瓢盆。
谁分得多,谁分得少,落埋怨的肯定是她这个姑妈。
当年让嫂子少生一胎,不当回事,现在知道生三个儿子的好处了。
“等你出了公干回来,到时……”
“哥,我这边还忙,先挂了啊。”
姐妹俩都不愿意帮着出主意,夫妻俩又谁都不愿意唱黑脸,于是只能选择拖字诀。
能糊一天是一天。
从三月中下旬,一直糊到四月初。
互看不顺眼半个多月,最后因一碗红烧肉,彻底闹开,刘景时怒道:“我每月工资交一半给爸妈,你们两口子只交一份钱,两口子吃饭,我没说你们占便宜,你还嫌我吃得多?”
他恨眼直对钟月芽,“你没进门前,家里从没闹腾过,打从你进门,先是没了爷奶,再是挑唆着分家,我看你就是个扫把星。”
一句扫把星噎得钟月芽嘴哆嗦,到底是年纪轻,面皮薄,没遇到这么能呛嘴的男同志。
刘景时长得五大三粗,在肉联厂杀了快三年的牲口,光坐那的气势都没几个人敢顶嘴。
偏他还是个讲究男女平等的主,谁说他一句,他定要回怼一句。
“你!”
钟月芽气得红脸,抬起的指头都在哆嗦,“你!你少在那放屁。”
“那天晚上我看到你了。”
一句话震惊一桌人,刘景文心道不好,“不是让你别说吗?”
刘景时暴怒,一双眼睛凶地要吃人,“哪天看见我?什么看见我?”
赵美华见势不好,赶忙旁劝:“一人少说一句…”
钟月芽被小叔子又怼又骂,前头是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也是个输人不输阵的脾气,“那天夜里我看到你从二老屋里…”
“啪——”
一双筷子飞起打钟月芽嘴上,紧接着是掀桌声,碟碗摔地上声,肉汤菜叶洒一地。
砰砰啪啦,吵架的动手的劝架的乱成一团。
“哎哟喂,别打了,别打了,都消停点。”
“老大,那是你弟。”
赵美华和刘峰两口子,拉了这边拉那边,“老三,把凳子放下。”
“砰——”
又是一声巨响,门后装酸菜的缸子被凳子砸碎。
流出的小半缸酸菜里,露出一包东西。
“妈,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