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为什么要在2月25号,也就是大年初七下午提交退伍申请?”
“我都说过了啊,还要问多少次?”
张蔷烦道:“我只是想着要离开话剧团,想着大家以后也没机会再见,考虑人情世故才买了羊给团里人加餐,也算是办送别宴。”
“要是早知道会闹出这种事,我干嘛要费钱费力还惹一身骚?”
另一边审讯室,乔珍珍也在被反复问两个问题。
“你为什么没吃羊肉汤?”
“又为什么会呕吐?”
“我因为之前受冻得了风寒,一直拖拖拉拉没好,沾了油腥犯恶心。”
乔珍珍答了一次又一次,心底早就不耐烦,一脚踹桌脚上,“干问起什么作用?不相信我说的话你们自己去团里卫生所查。”
保卫科的人,早去了卫生所拿乔珍珍之前的看诊病例,也对得上口供。
只是一整个话剧团全团食物中毒,怎么看事情都不简单,而唯一两个没中毒的话剧团成员,给出的理由却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一个因为要退伍回家,出于人情买了头羊办送别宴,被众人拉着说话没顾上吃饭。
另一个是因为伤寒感冒没好全,吃不得羊肉汤。
部队发生集体中毒事件,可以说是全国二十年来头一例,其影响远比事件本身更骇人听闻。
上上下下要担责的人,点都能点出一长串儿。
到了事发后第四天,也就是3月24号。
事情算是彻底查清楚,话剧团集体中毒是因为吃了羊肉汤。
但羊肉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食堂装水的缸子,里面落了老鼠药,用有毒的水煮羊肉,吃了的人全部难逃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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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是分成两大锅炖煮羊肉,药剂不够才没闹出人命。
弄清集体中毒原因,老鼠药又成了破案关键。
到底是谁把老鼠药投进后勤水缸?
追到这一步,事件几乎可以定性为悬案,老鼠药很常见,因为家家户户都有,包括部队几个食堂也都放的有老鼠药。
剩下唯一能侧重调查的办法,就是靠反推找个人动机。
可要说是人为,谁又会搞一出闹不出人命的投毒事件?又有什么原因?
要说是巧合,也不排除这个可能,随处可见的老鼠药,被谁一不小心放在哪,意外落进缸里也说不准。
话剧团难找出的人为原因。
传到乔珍美耳朵里,直接有了答案。
饭桌边,她盛汤的动作行云流水,舀好一碗海带汤放婆婆郑团长面前,“妈,您多喝点汤,海带是我姥爷那边给邮的特产。”
照顾完婆婆,乔珍美又给小姑子盛了一碗汤,并夹了一筷子菜,“可馨,你尝尝这道葱爆干贝,看合不合你口味。”
魏可馨看了嫂子一眼,别过头继续跟她妈说话,“现在还没查出来是谁?怎么不直接查有没有文工团的人买老鼠药,要是有,一下不就有了答案?”
“哪有那么容易?话剧团有一百来号人,查了话剧团,少不了还要查歌舞团和合唱团,要查清几百人谁买过老鼠药,查起来无疑是大海捞针。”
“万一人家根本不是买的老鼠药,只是随便捡的拿的,谁又说得准?”
跟女儿说着话,郑团长喝了口海带汤,觉得滋味不错,她这个儿媳妇笼络不了儿子,做饭手艺倒是没得说。
“珍美啊,你回来忙着上班工作,留云凡一个人在京市,平时没事的时候还是要多给他打电话,多关心关心他,时日久了,他知道你的好,日子也能过起来。”
“你别总跟个锯嘴葫芦似的,一个不说,一个不问,日子久了像什么话?”
“还有,等云凡回来,你让他搬下楼和你住一个屋,夫妻夫妻,同床共枕才是夫妻,分了房间住,我怕是猴年马月才能抱上大孙子。”
一句一句的提点,像是根敲头的棍子,乔珍美挨了敲,自然要乖顺点头,“知道了,妈。”
魏云凡那边要等他回了西宁再说,眼下该抽时间找一趟乔珍珍。
问问她到底又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