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虫双手抱着大苹果,圆溜溜的眼睛,粉嘟嘟的脸,听妈妈说要吃苹果,小舌头又开始抿啊抿。
“小馋猫,一说到吃就舔舌头,快再跟太爷爷挥挥手。”
“说你会乖乖喝奶,快快长大,以后还要让太爷爷看你娶媳妇。”
“噢噢…”小虫虫听都听不懂,也敢笑嘻嘻地应声。
老爷子七十好几,近八十岁的人,要看到虫虫娶媳妇,至少得活到一百来岁。
人老了,年轻时再风光了不得,也怕那么一天。
沈老爷子听得心里舒坦,看孙媳妇的眼神,也多了些慈爱,当然其中肯定有掺杂爱屋及乌的成分。
“行了行了,东西收拾好快回去,等天气暖和了再过来。”
虞晚抱着小家伙说讨巧话,马屁拍了一个又一个,隔壁房间,张姐装好东西过来,给小虫虫套棉袄皮鞋的间隙。
沈老爷子又让勤务兵去书房拿信封出来,“明礼不在京市,你一个人在家带孩子,手里缺什么短什么,随时跟你妈讲,她要是太忙,你让勤务兵去处理。”
“好的,爷爷,孙媳都听您的。”
虞晚摸着略有些厚度的信封,心里直呼老爷子出手阔绰,大年初一才给了她两百块压岁钱,另外给虫虫的一百块也在她那放着。
今天蹭小家伙的面儿,想拍多少马屁都是虫虫在讨老爷子高兴。
“来,虫虫,快跟太爷爷作保证,说你会用太爷爷的心意买许多玩具和书本,将来也会当一个有本事的男子汉。”
虫虫注意力都在苹果上,被虞晚颠着小屁股点下巴,应下一个又一个承诺。
这时,半掩门的书房内,电话铃突然响起。
“铃铃铃——”
沈老爷子要进书房接电话,勤务兵帮张姐拎起背包,送两人离开下楼。
楼下梅花开得正好。
路过时,虞晚把虫虫交给张姐抱,自己走到树下去折红梅枝。
她折下一枝梅花后,又看上另外一棵梅树上带花苞的枝条,才要折第二枝。
一串男人咳嗽声从不远处传来。
“咳咳咳。”
虞晚故意装没听见,慢条斯理折断梅枝,还抵到鼻尖嗅了嗅,闻过梅香才拿着两支红梅走到张姐身旁,她抬眼看向传来咳嗽声的方向。
只见一个年轻男人立在前面小石径,明晃晃的路灯打在他身上,有那么点雨夜跟踪狂即视感。
想着那人才咳嗽过,虞晚和张姐还有勤务兵都很默契地站在原地。
等了几分钟,没听到他再咳嗽,三人才快速往过走,擦肩而过时,一阵冷风刮起,带起一股男人身上的浓重烟味。
叶子烟味刺鼻,张姐把抱被拉严实了些,虞晚也捂着鼻子快步走。
魏云凡眼尾扫到对方翘小拇指捂口鼻的嫌弃动作,脸色瞬间变阴沉。
“偷摘花的贼。”他声线沉闷,骂人尖锐。
一个贼字,骂得虞晚怀疑自己听错了,她转过身,看向离她几步远的陌生男人。
“同志,你骂谁是贼?”
魏云凡并没回头,冷硬背影都带着嘲讽。
“贼脏都拿在手上,装模作样有什么意思?”
“什么贼脏?谁拿手上?”
虞晚低头看了眼两枝红梅,捏在手里转了转,说话声还是轻轻柔柔的,“哪有什么贼脏?谁看见了?”
“你眼睛不好,就去看眼睛,嘴巴不干净,出门前拿肥皂多洗一洗。”
魏云凡看向她身后的一男一女,见多了这种有点背景就到处耍横的妇女。
“贼就是贼,再是耍赖撒泼也没用,我劝你最好有点文明素质,不然就凭你这做派,怎么有脸教育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