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不做声,也让刘菊逮到机会奚落。
“怎么不说话?是不想给老头老太太办丧事?还是不想办宴席?
二老在的时候没少帮衬你们两口子,现在人还没下葬,你俩就要关起门过自家日子?”
她拔高嗓门,有意嚷地杂院里的人都听见,“传出去也不怕街坊邻居戳你俩脊梁骨。”
“谁说我不办?”
刘峰舍不得钱,更舍不得脸面,可要真把两件事办了,没有一二百块,肯定是办不下来。
“现在是说二老屋里丢了东西,钱票不会长脚跑,一定是出了家贼。”
“要不把人揪出来,以后怎么得了?”
刘萍和乔林业两口子不可能拿二老东西,出事后,人家也从没进过里屋,要说在场谁最有嫌疑,还得是刘菊和马建成两口子。
赵美华有一眼没一眼地看大姑姐,可把刘菊看得邪火直冒。
“我弟说话,你往我脸上瞟什么瞟?我脸上是有贼字,还是有钱字?”
“谁也没说你什么啊?”
赵美华还是觉得是大姑姐偷了东西,也只有她手脚不干净。
去饭店吃过饭回来的乔珍珍,刚跨进门槛就插嘴,“大姨,初二中午,姥姥醒过一回,说了瓦片和柜脚,还有什么信,你不是跑回胡同拿了吗?”
“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刘菊盯向门口,等乔珍珍走到炭盆边坐下,她鼻子一下嗅到股荤腥味,“你是不是吃了炒大肠?”
“没有啊。”乔珍珍笑着不承认。
后几步进门的乔林业,没瞒着人,“明天珍珍要回西宁,我带她去隆兴裕饭店吃了红烧肉和炒大肠。”
“长辈的事要忙,没忙完前,大家总不能不吃饭?”
当爸的要带女儿吃一顿好饭菜,亲戚是管不着。
倒是把旁边坐着的几个小辈说得咽口水。
赵美华没心思知道外甥女吃了什么饭,自己不敢进二老里屋,让儿子刘景时和刘景武去里面找。
等兄弟俩从里屋抱出一个瓦罐,她又调眼看向对面的大姑姐。
“难怪你昨中午在屋里呆那么久,原来是找这个东西,结果还没找着。”
面对赵美华的讥讽嘴脸,刘菊不屑地翻个眼皮,“先打开看吧。”
瓦罐上缠着的布条和红布被取下来,里面除了一张写着百年后陪葬的纸条,别的什么都没有。
屋里人白高兴一场。
“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
“留个空罐子做什么?”
折腾一上午,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肯定不可能是空罐子,里面的东西一定是被人给偷了。”
提到偷字,一双双眼睛都落到刘菊身上。
“看什么看?老娘说了没拿,就是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