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爸,你们起了吗?”
屋里没人应声,她又回屋翻抽屉拿钥匙,等去把正屋门打开,进到里屋,赵美华直接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她连滚带爬出了屋子,跌坐在门槛,腿软得实在站不起来。
“不好了,出事了。”
刘峰起得早,最先过来,后面依次是刘景文两口子,还有刘景武跟刘景时。
“出什么事了?”
赵美华指着里屋,怕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刘峰扶妻子起来,刘景时跟刘景武进去看。
看到快熄灭的两个炭火盆,还有闭得严实的窗户。
兄弟俩一下明白过来。
“奶,爷爷。”
二老躺在炕上一动不动,走近一瞧,刘老头已经面若金纸,人都僵了。
“奶奶。”
刘景武大着胆子又去拍老太太胳膊,发现人还有热气,立马拿棉被裹了老太太,背起来往外跑。
“快送医院。”
“老太太还有气。”
大年初一,刘家出了事,刘老太被送到医院抢救,等刘萍得了消息赶去第一协和医院,刘老太还在抢救室。
刘萍问守在外面的侄儿刘景时,“什么情况?老太太怎么了?”
“碳中毒。”
“老爷子呢?”
刘景时看了眼姑妈,半天才说,“爷爷……已经没了。”
“没了?怎么会没了?”
刘萍根本不相信,昨晚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一夜之间怎么全变了?
刘景时也是一脑子乱麻,“里屋的窗户支竿好像被风雪刮落,窗户关严实,屋里又烧着炭盆,爷奶睡着后…”
“反正早上我妈去敲门的时候,爷爷身子都僵了,爸这会儿留在家里处理爷爷身后事,嫂子报了案,妈跟她等着警察同志给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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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小槐花胡同。
刘峰把两个儿子打发去通知亲戚报丧,刘景文是老大,去了近郊找姑妈刘菊,刘景武去胡同口打电话联系嫁到沪市的小姑刘惠。
家里乱成一锅粥,刘峰跟妹夫乔林业好不容易给老头换好寿衣。
又在讨论到底是火化还是土葬。
杂院里的邻居听到刘家出了事,也没人愿意过来搭把手,不是关系不好,实在是日子不好,还不是喜丧。
谁知道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情,不然怎么会在大年初一报案?
警察都来了三四个。
经过一番现场调查,没发现可疑痕迹,支窗户的杆子还在窗台下的雪堆里找着。
绕到前面正屋,为首年纪最大的警察问:“两个炭盆是谁放的?”
赵美华哭着擤了把鼻子,“我小姑子刘萍。”
“平时屋里都是用一个炭盆,这两天风雪大,夜里零下十几度,二老上了年岁畏寒,小姑子为了让二老夜里不受凉,所以才多加了个炭盆。”
“你小姑子平时对二老怎么样?”
“对二老孝顺得不得了,年节一定送活禽猪肉糖茶细粮过来,就算没过节,平时回娘家也提了东西。”
一旁听着的乔珍珍有些魂不守舍,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屋里只有新媳妇钟月芽脑子清醒,手脚利索。
“炕是谁烧的?”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