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了十来张传单,又追着往前,“小姐,你别挤那么快,我这边还没发完。”
虞晚扯了下遮阳帽,一脸好奇地张望,“快来看,好像开始了。”
马赛很精彩,观看人数比现代看演唱会的人都多。
虞晚靠听许姐的本地话解说,看了个大概,觉得有意思,加上周围氛围感染,看完两场赛马,离开前去买了下个星期的马票。
根据庄家要赢钱的定律,买了不冷门也不热门的号码。
天黑后,华灯初上。
坐计程车回到公寓,吃过许姐精心烹饪的鱼虾晚餐,虞晚坐到钢琴边,弹了近一个小时的钢琴。
弹琴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一件事,不管多久没触碰,当双手放在黑白琴键上,身体记忆和本能会带她进入另一个旋律世界。
许姐本来还担心虞小姐白花钱,听过她弹琴,再是外行也懂什么是好与不好。
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弹得跟坏了的唱片里一样,像要打仗,听得人跳嗓子。
没了沈先生和小少爷,虞小姐也是快乐的。
夜色迷醉人。
过了充实一天的虞晚,连打枕头沙袋的习惯都改了。
躺进浴缸泡热水澡的间隙,脑子里删删减减已经做好的初步个人计划。
入睡前,把沈明礼睡觉的枕头夹腿上,再骂一句,“沈明白,狗东西。”
……
连着一个星期,虞晚跟许姐跑遍香江,发了近千份传单。
打电话过来问钢琴课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多数都是凑热闹讲价,还有想免费试几节课,对于这些不在目标内的客户,虞晚一律回绝。
广撒网,只捞针,是要费些时间,两三个月能招到一位,就够让她打出金字招牌。
窗外的天灰蒙蒙的,下着小雨,气温有些凉。
等许姐买菜回来,坐在客厅看书的虞晚,放下勾线笔问,“许姐,信封交给阿斌了吗?”
“给了,他倒是来得准时,嘴上说辞工了不负责跑腿,让他把小姐给的信封送给沈先生,还不是来了。”
两人到底是有一个孩子,说断不可能真的断彻底。
许姐换了拖鞋,提着编织筐往厨房走,“这两天下雨,好多渔户没出海,鱼虾不新鲜,我只买了牛肉和青菜,中午给你炖牛腩吃。”
“你看着办。”
知道阿斌会转交信封,虞晚拿起书继续看,心里暗猜沈明礼看到信封时的脸色,肯定是奇臭无比。
*
阿斌拿到虞小姐的信封,当天上午送到大浦区药物研究所。
药物研究所跟穗城郭家来往密切,第二天清晨就把信封送到郭家老宅。
穗城接连几天下雨,沈明礼在屋里打完两套拳法,准备去抱睡醒的儿子,走廊下的勤务兵小跑着过来。
“沈同志,有你的信。”
沈明礼拿毛巾擦汗,几步走到门槛,沉声问:“哪来的信?”
勤务兵摇头,他也不知道是哪来的信,信封上没寄件人落款,是从看院子的人手里拿到,让他立马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