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沈明礼低头看了眼护士抱着的小包袱,皱巴巴的一团,也看不出像谁。
给两人看过新生儿,助产护士又把孩子抱了进去。
产房内,虞晚已经换好病服躺在病床上,受累一场,此时已经是精疲力竭,睡着前把身旁的小包袱看一眼,笑着默念一句,这就是她的小虫虫啊。
生孩子耗尽她的精神和体力,一觉睡得很沉,什么时候从产房挪到病房也不知道。
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她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迷糊间听到许姐跟霞姐说话,“沈先生真是疼爱小少爷,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头一个孩子肯定不一样,小少爷长得像沈先生,过几个月长开了皮肉肯定很招人喜欢。”
许姐折好小抱被,刚放进柜子里,发现床上有了动静,“太太,你醒了?”
虞晚环视一圈病房,没看到沈明礼,“先生呢?”
“先生在康复中心做复健,小少爷这会儿睡着了。”
许姐笑着帮她垫高枕头,“来,先喝点水,喝过水润嗓子,我扶你下床活动走几步,医生说你身体素质好,生产也顺利。”
虞晚没感觉到痛,有可能是已经痛麻木,就着许姐的手喝了两口温水,整个人因饥饿虚弱地发颤发抖。
“有没有什么吃的?”
霞姐看了眼婴儿床,轻手轻脚拿出两个保温桶,打开摆在小桌上,一份小米粥,一份回奶茶。
“第一餐只能吃简单流食,往后每天的三餐会逐渐加粗粮和肉类。”
生完孩子后几天,一直都是许姐和霞姐在旁边照顾。
虞晚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休息,睡醒后,一次都没看到过沈明礼。
问了两次,得到的答复都是在做复健,猜到是沈明礼有意躲她,索性也不再问。
每天该吃吃该睡睡,坐月子首先是要养好身体,其他事都要靠后。
过了中秋,虞晚也快坐完月子,只是人还是很虚,感觉身体像漏了个缺口,吃什么好东西都补不好那个缺口。
跟漏了的天一样,每晚都会下一场不大不小的雨。
霞姐给小少爷喂完奶,放到婴儿床上哄睡,看墙上挂着的时间已经过了九点,留了一盏照明灯,拉上遮挡帘到陪护床上休息。
沈明礼进到病房的时候,虞晚已经睡着,他坐在床边看了她许久,听着淅淅沥沥的下雨声,想起彼此间的点点滴滴。
……
雨水化不开浓郁夜色,一辆黑色轿车在深夜行驶出玛丽医院。
穿过市区,绕着沿海马路,直往两地边境桥开去。
车上男人穿着黑色风衣,风衣里还裹着一个小包袱,包袱里是睡得正香的小虫虫,嘴巴一抿一抿地,像是在喝奶。
看到边境桥对岸停着的另一辆黑色轿车,沈明礼轻拍了拍小包袱,神色漠然道:“以后我的虫虫只有爸爸,没有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