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吃饭。”
沈明礼没接话,故意岔开话题,就知道她会顺杆儿爬,要了这样就想要那样。
贪心得不得了。
说到贪心,又记起她缠磨人的霸道劲,不光是在物质上贪心,某些方面也很贪心。
要不是他腰伤没好全,还不得被她吃干抹净。
“哼。”
虞晚嗔他一眼,揭穿他的伪装,“你轮椅变轻了。”
“你一会儿要买这样,一会儿要吃那样,能不轻吗?”
沈明礼学她一样坦诚,不过也就学了丁点儿,医药费用和花用方面用的是带来的金条,买利别道这套公寓的钱,用的却是奶奶给他的银行账户存款。
两万三千美金在北边可能是一笔天文数字,在他的账户里却只是很少一部分。
外曾祖父是沪市富商,战时涉足医药,垄断西药买卖市场,同时还开赌场和娱乐行业,最早的电影公司,歌舞厅都是黄家产业。
时局变更前,外曾祖父把家产分作四份,一份给儿女子孙后代,一份资助女婿沈展,剩下的两份分别捐赠给两大派系,黎明前鹿死谁手,谁也不敢轻易做决定。
总得多留条后路。
两边都当上爱国企业家,慈善家,为子孙积福荫。
买这套房子,沈明礼还没跟家里说,要让爷爷知道,定要骂他没出息,降不住女人,被虞晚牵着鼻子走。
“嚯,现在嫌我能花钱了?”
虞晚横他一眼,不是真生气,开玩笑口吻居多,“还是老话说得好,婚前婚后的男人两个样,尤其是女人怀孕后,那就是从天上掉进水沟里。”
“以前你总不在身边,结婚三年,我们相处时间加起来也才半年。”
沈明礼把碗里的汤喝完,半挑着浓眉笑她,“在一处有一处的坏处,不在一处也有不在一处的好处。”
“要是你天天逮着我折腾,我怕是……”
“怕是什么?”
虞晚故意戳他,“婚前我就觉得你可能不行,还真被我说中了。”
她眼睛往他小腹瞟,半可惜半理解道:“离得远你好养身体嚒,还扯些有的没得,尽会给自己遮羞。”
沈明礼被她激过好几次,这次不会再上当,夜里定是又想折腾他,他夹起一筷子炒黄牛肉,放进她碗里,“不许太贪心,说好一个星期一次,就不许朝令夕改。”
虞晚的本意是说房子,怎么扯到那档子事上?
她觉得沈明礼是故意的,故意不跟她说与钱有关系的所有话题,气闷道:“不要你给我夹,我自己会挑菜吃。”
“菜不要吃太多,要多吃牛肉才能补气血,你最近总爱犯困,有怀孕的原因,也有你变了口味爱吃蔬菜和水果的原因。”
“五谷为养,五禽为益,五谷为冲,多吃肉才会让你精力气足,睡眠好。”
虞晚鼻子变得极其敏感,肉类不管怎么烹饪,都感觉有点腥。
想着是要吃肉,忍着气味,胡乱嚼了几下就吞咽下去。
吃着晚饭,她又问起沈明礼腿部复健情况,总见不到他动一下双腿,心里也跟着着急。
沈明礼最怕她问这些,担心她猜到什么,虽然知道瞒不了多久,但最好还是能瞒多久瞒多久,于是转而说起房子的事。
“你想要这边房子做什么?过段时间我们还得回去。”
虞晚扒拉着碗里米粒,没吱声,谁要回去?她才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