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大雪天又放元旦假,去城南海子镇探望好友。
沈明娟这会儿正在屋里想办百天宴的事,满月酒没精力张罗,百天宴无论如何都要办。
“有人吗?请问这是张国斌同志家吗?”
听到女同志声音,沈明娟觉得耳熟,没想起是谁,在铲院子积雪的张老头先答了话,“你是谁?找国斌什么事?”
“大爷,我是明娟的朋友,伍嘉佳,也在城南文化馆上班。”
伍嘉佳拎着俩水果罐头,张老头上下细瞅她,瞅到她脸上,怎么都不信儿媳妇有这种苦相朋友。
淡眉细眼细长脸,一张嘴也薄得跟没有,“进来吧。”
张老头抽开门拴,朝南屋喊来一嗓子,“明娟啊,有位姓伍的大丫头来找你,你快出来瞧瞧人。”
听到说姓伍,沈明娟一下记起是谁,起身去开门,才把挡风帘撩开,看到从侧门进来的伍嘉佳。
时间把记忆里的不美好淡化,留下的都是旧时记忆。
“嘉佳,你怎么回了京市?”
伍嘉佳比沈明娟还先嫁人,因为远嫁和柴米油盐的婚姻,两人逐渐断了联系。
如今再见面,正应了久别重逢倍亲切那句话,衬得那份早已淡去的友情多了两分难得。
“我刚调回京市没多久,早一月前就想来看你,又听人说你才生了孩子,怕影响你坐月子,这才等到现在过来。”
“快进屋,进屋说话。”
沈明娟笑着把挡风帘撩得更开,两人进了屋子,围坐在沙发边说这些年的各自经历。
“还是那时候好,思想单纯,不像现在想得多顾虑操心的也多。”
沈明娟从伍嘉佳的悲惨婚姻,得到一丝安慰,结了婚的女人都泡在黄莲水里。
她不例外,别人也不例外,为了这点同为沦落人的不例外,她待伍嘉佳更显亲和,抓了碟子里的松子给她吃。
“你从黔南回来,婆家那边没意见?”
伍嘉佳笑得自得,“他们有意见也不顶用,我早背着弄好调职档案,现在跟你一个单位。”
“我在文化馆,你跟我一个单位?”
沈明娟表情一僵,“文化馆的工作可不好安排,工作清闲待遇福利好,你托了什么人帮忙?”
伍嘉佳故作神秘笑了笑,没说真实原因,“哪有什么人帮忙?都是靠个人争取,我在原单位可是工作劳模,有晋升机会当然是优先考虑劳模同志们。”
“嗨,不说我了,还是说说你。”
“小妞妞呢?”
提到女儿,沈明娟神色淡淡,“在她奶奶屋里,平时都是她奶奶带。”
“还是你命好,一儿一女凑成好,婆婆又对你好,说出去谁都羡慕你嫁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