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陆玉珠,见她闭眼望窗外,心下猜到原因。
顺势一恶到底,“你装可怜哄得夫人把金锁给你,打的什么主意,真以为别人眼盲心瞎,什么都不知道?”
“也就夫人疼你,把你当心肝肉,觉得你受了委屈,愿意多帮衬着些。
你倒好,不念父母恩情,还搅得家里不安生。”
“今天是老爷子过大寿,你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又呕又吐,不说个人教养问题,你当是上台子唱大戏,演给谁看?”
沈家正经儿媳结婚半年多没动静,大姑姐是可劲儿的显自己能生。
还非要在摆酒席过寿当天显,安的什么心?就是想打虞晚的脸。
外人不敢打,大姑姐是可劲儿的踩,好显自己能耐。
沈明娟被揭穿面皮,恨得动手去抢檀木盒,王妈一个闪身躲了过去,手脚利索得很,也不怕沈明娟摔了碰了,肚子怎么样。
心想,沈明娟自己都不管不顾,外人就更别瞎操心。
“把金锁拿给我!”
“又不是你的东西,凭什么给你?金锁是老太太留给未来曾长孙的。”
言外之意,陆玉珠给出去的金锁不作数,王妈不认。
“行了行了,都消停点。”
陆玉珠对王妈暗使眼色,“王妈你快下楼给张家打电话,让他们收拾出房间,好接明娟去住。”
“金锁,你就拿给小虞,她今天也累了一天,让她回屋休息。”
“妈!”
陆玉珠的安排,差点把沈明娟气疯,“那是你给我的金锁,你怎么能拿回去?”
“那是你奶奶的遗物,不是我陆玉珠的。”
亲妈不肯帮自己,沈明娟满腔怨恨,只能对着挑事的王妈,“你个老保姆,在沈家呆久了,还真把自己当根葱,我让你把金锁给我。”
说完,扑上去抢,一副要吃人的架势,王妈不好动手拉扯,自然要躲,猛地拉开房门,趴在门上偷听的沈明铃一下歪撞进来。
“砰砰砰。”
老的老,小的小,三人撞到一起,闹得人仰马翻。
“唉哟…好疼啊。”
沈明铃脑门撞到檀木盒上,痛得直叫唤,好巧不巧,磕到的位置是边角,戳出一道血口子。
刚还扑打王妈的沈明娟,看到小妹额头正淌血,也不敢再去抢金锁。
陆玉珠吓得脸色惨白,王妈反应最快,抽出包里手帕给小丫头捂上。
沈明铃还愣坐在地上,等看到揉过额头的手背沾满血痕,立马哭喊出来。
“啊!我要死了!”
*
一句要死了,吼得楼下吃牛舌饼的虞晚差点被噎住。
她端起水杯喝水,刚把喉咙管里的牛舌饼顺下去,楼梯上响起一串脚步声。
“快快,小虞,你送明铃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陆玉珠起先并不怎么信方老,现在只觉得难说,家宅不宁,这不就来了。
她走不开,要不留在家里,怕没人降得住沈明娟,心疼小女儿破了相,更后悔去年年底没再狠心些。
“我跟王妈留在家里,帮你大姐收拾行李,她怀了孕,等会就要赶着回婆家,明铃还要你多费点心。”
“噢,好。”
家里一天事多。
虞晚刚有空吃点东西饱肚子,又跟着警卫员带沈明铃去军区医院。
警卫员开车很快,一路上,沈明铃想哭又不敢哭,只要一张嘴叫唤,虞晚就说话吓唬她。
“乱动流血流得更多,血流多了,容易留疤,以后我只能叫你小疤子了。”
“嫂子,你别吓唬我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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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铃到底只有十四、五岁,正是臭美的年纪,一听要留疤,心里怕得不得了。
虞晚揭开她捂伤口的手帕,看了下,“喔唷,这下知道害怕了?以后别乱凑热闹,现世报来得就是这么快。”
“等会到了医院,及时清理干净伤口,再缝合两针,会好的。”
“真的会好吗?”
“会。”
“会长得和你一样好看吗?”
“做什么梦?”虞晚抿了抿嘴皮子,“你又不是我生的,怎么可能和我长的一样好看?你应该长得像你自己,相由心生,懂不懂?”
“……”
沈明铃听不懂,觉得赖皮嫂子又在忽悠她。
到了军区医院。
有专门的医生帮忙处理伤口,用得也是双层缝合,一针缝肉,不需要拆线,两针缝表皮。
处理好伤口,虞晚问清楚忌嘴和伤口处理方式,拿纸笔写好,才带上沈明铃,跟着警卫员去了沈老爷子那。
*
二楼病房内。
方老爷子还在苦想化解对冲的办法,就有人给他送枕头来了。
包着纱布出现的沈明铃,把家里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沈长铭听得皱眉,沈老爷子也是一脸肃冷,只有方老爷子大喜过望。
“好好好,磕得好,磕得妙。”
沈明铃委屈巴巴:“方爷爷,你怎么还落井下石?我都破相了。”
她把眼珠子落到父亲身上,想要些安慰,沈长铭却是一副长官训小兵做派,“我沈家儿女,最不怕的就是流血,明铃,你要坚强勇敢,向你两位哥哥学习。”
“噢。”
虞晚瞧得好笑,没说话。
倒是方老爷子看她的眼神有些古里古怪。
沈老爷子问沈明铃,“是你嫂子让你去楼上听门的?”
“嗯。”
沈明铃怕被爷爷教训,低着脑袋把锅甩。
“……”
虞晚暗瞪沈明铃一眼,小丫头怎么乱说话?她什么时候让她去听门角了?
想解释,又怕越解释越像推脱责任。
干脆照实说,“爷爷你们走后没多久,楼上就响起摔摔打打的声音。
我因为中午忙着待客,没怎么吃东西,在楼下吃点心饱肚子,想着楼上还有警卫员,就没跟着明铃一块儿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