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明礼磨蹭着洗漱好出来,再慢腾腾地换上睡衣,床上的一团隆起,已经快睡着了。
半醒半梦中,虞晚被一股热气吹耳朵,是沈明礼贴在她耳边说话。
“虞虞,还要吗?”
“不要。”
她直接扯被子捂脑袋拒绝,酒气真难闻。
“噢,不要哦…”
沈明礼暗松一口气,喝过酒的身体乏累,骨头沉得提不起劲儿,要是虞晚这会儿想要,他怕是要谈天说地几个小时缓过酒劲,才有腰力喂饱她。
靠在床头缓了会,等被子里的人露出脑袋,呼吸平缓后,他才笑着反手拉掉床头灯灯绳,抱着虞晚睡在同一个软绸枕头上。
*
次日天蒙蒙亮,虞晚是被窸窣翻动声惊醒。
窗外的雨势没停,噼里啪啦砸得更响。
沉闷脚步声在卫生间和衣柜边来回,等她一张开眼,就看到蹲在床边的沈明礼,他已经穿戴整齐,一副马上要出门的架势。
“虞虞,我要走了,你好好在西昆呆着,别回大湾,有时间我会给你打电话。”
他舍不得她,低头亲了亲她的唇瓣,虞晚却是一惊。
“怎么要走?不是说傍晚才走吗?”
“部队有紧急情况,要马上归队,去医院检查身体的事,只能等我下次回来再检查,你别生我的气。”
沈明礼没说是什么紧急情况,但虞晚的直觉已经告诉她答案。
分别在即,虞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原定的计划都没来得及做,她坐起身,低头看着半蹲在床边的沈明礼,与他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还是那样的清亮,看着她的时候,眼里总是带着温柔的笑。
虞晚拢了拢肩头长发,挤出一抹还带困意的笑,把心中长长短短的话,删减成了短短的一句。
“明礼,你要平安无事的回来。”
她第一次主动亲吻他的眉心,唇瓣的柔软触碰,一下软得沈明礼没了往外走的勇气。
*
凌晨四点,沈长年被警卫员周继的吹哨声叫醒,是有边境传来秘密电报。
“文山边境发生突袭,南越抢占边境制高点阿勒山。
战火炮响,我方伤亡惨重,战损一个连队。”
收到消息,沈长年第一时间叫醒侄儿沈明礼,两人在书房谈话近半个多小时。
“南越想从阿勒山高点制衡我方军力,你带特训队绕走海山雷区山脉,往西南沿海行进,直攻后方南越山谅县。”
“擒贼先擒王,慢急迅缓,攻敌一招一式都不能少。”
“一定要牢记,战场无老少无妇女,心慈手软一人,百千士兵血泪同亡。”